魏皇后拖着薛长忆往前走了一段路, 估摸着身后的人已经听不见谈话的内容,方才松开了薛长忆的手、
薛长忆揉着手腕,眼眶微红, 抬头瞧着魏皇后委屈道:“母后,您这是在做什么?”
魏皇后冷眼瞧着她:“沐宸殿上的消息素来不会外传, 今日你怎么得知九姬在殿上替郑氏说话的?”
薛长忆有些心虚, 低着头小声倔道:“难道儿臣不能知道吗?”
“本宫问你是谁把这消息告诉你的!”魏皇后骤然疾言厉色。
薛长忆一时间被吓呆住了,她极少看到母亲用这种冰冷严肃的眼神瞧她。
“不……不是谁特意告诉儿臣的,是儿臣自己听到的。”薛长忆低声道。
魏皇后有些抓狂, 一把抓着薛长忆的手腕:“那你是从谁那儿听到的!?”
薛长忆怔怔瞧着像是疯魔了一样的母亲, 突然之间就害怕起来:“是……是薛长玉她从沐宸殿回来之后,和自己的婢女在含章殿高谈阔论这件事情, 言辞当中还颇对母后不敬, 儿臣听见了,心里生气,于是,于是就……就想教训她一下。谁知道她不敬不肯服软, 嘴里说的话反而更难听了,儿臣这才想为母后出出气的……”
魏皇后瞪着眼,失魂落魄地大叫:“谁叫你为本宫出这个气了!?”
薛长忆顶着母亲的盛怒,又委屈又气愤,忍不住嚎啕:“可是……可是……可是儿臣也是心疼母后啊!从前是陆淑妃,如今是郑贵妃,她们不过是妾,怎么能骑到母后的头上来作威作福?儿臣也是为了母后着想……母后为何反过来教训儿臣呢!”
魏皇后看着面前哭得不成样子的女儿,又是烦恼又是心疼,从怀里拉了一张帕子出来,小心翼翼为薛长忆擦干了眼泪:“好了,母后知道你是为母后心疼,快别哭了,你一急,万一再把旧病翻上来,还要母后活吗?母后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要心疼死母后啊。”
听见魏皇后劝,薛长忆方止住了一些哭声:“那……那刚才儿臣在含章殿抓着薛长玉不放的时候,母后为何还要责怪儿臣饶恕薛长玉?”
魏皇后拧着眉头,叹了一声:“她回宫本来就是一件蹊跷事了,如今得你父皇宠爱,又似乎与郑氏交好。她那个人,心思怪异得很,母后也是怕你在她那儿讨不到好处反而受她算计。”
薛长忆揉了揉眼,冷声道:“薛长玉不过就是个贱妾生的孩子罢了,儿臣还要担心她吗?她不过就是个物件,儿臣想怎么打骂就怎么打骂!”
魏皇后摇头:“如意,话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