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玉装着明知故问,客气笑道:“照您老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店家摇摇头, 满脸还是劫后余生的神色, 叹了口气说:“您二位从远方才来,不知道。前些时候陛下从骊山行宫回盛京, 途中经过骊县, 谁知道这骊县里竟然藏着朝廷忠勇王的反贼,嗬,好家伙!那一日骊县是满城兵荒马乱,连万岁也是好不容易才得落荒而逃至乌县, 后来忠勇王封闭京师,血洗盛京宫,若非是万岁身边的三殿下智勇,带着人马杀回盛京城,只怕如今这天就换了呀。”
一听这话,长玉和陆嚣心中都是一震悚,面面相觑。
就在他们留在骊山这段时日,薛止竟然已经就带着人马平定了忠勇王谋逆。
长玉脸上装着神色讶然,瞧着店家叹道:“那我夫妻二人还是运气好,闭了坏事儿了。”
“谁说不是呢?”店家笑一声,“不过呀,如今您二位可以放心,如今盛京里三殿下带兵镇守着,反贼业已伏诛,听说等料理干净宫里的事儿,不日就会下乌县迎接陛下圣驾回宫。这么一说,咱们骊县里自然也是太平的了,二位客官进去投奔亲友也不必担惊受怕。”
长玉不动声色将店家的话记在心里,抬眸笑道:“这样,我小夫妻二人进京,心里便安心多了,老人家,多谢您。”
店家瞧着这一对少年夫妻,心里也很是喜欢,摆摆手笑道:“不算什么,您二位好生喝着,又什么事儿再知会我一声便行,前头还忙着,就不耽误二位喝茶了。”
长玉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店家便忙自个儿的事去了。
这时候,长玉才转眸过来,瞧着陆嚣道:“看来忠勇王谋反已经被压下去,咱们现在还是先进骊县,找个好的客店休息一日。你身上还带着伤,先找个医馆瞧瞧。”
陆嚣握着杯子,沉沉点了点头:“也好,我身上带着伤,反而是拖累了你。”
长玉一笑,起身往茶棚外头走,将拴在外头晃绳上的马匹解下来,道:“你不必担心,我身上还带着盛京宫内的令牌,等先把你身上的伤口治理好了,咱们二人去一趟县台衙门,我将身上的令牌一交,你我回京之事,自然就有人代替忙活了。”
陆嚣跟在长玉身后走了两步,又停下。
长玉听见身后脚步没跟上来,于是驻足回头,瞧了陆嚣一眼,奇怪道:“怎么不走了?”
陆嚣的脸上微微红着,神色像是有些埋怨,瞧了一眼长玉道:“你这个人,把我该替你想的事儿都想完了,那我想什么?还有……还有刚才,你当着那个老头就说咱们是夫妻,你难道不觉得脸上烫吗?”
长玉牵着马,不觉好笑道:“难道我就非得等着你这个伤号劳心劳力么?这有什么可计较的?你已经为我做了许多,剩下的这些总该我来出力。再者,在那店主跟前不过是借着由头一说罢了,又不会少块儿肉,陆嚣,你怎么总计较着这个?总像是我占了你便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