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淑妃凌厉瞪了魏皇后一眼,揪着明昭帝的袖摆红着眼道:“陛下!万不可如皇后娘娘所言这般轻巧就将此事放过!宫中下人,哪一个不是受主子打骂过的,那福娘从前跟在皇后娘娘与安婕妤身边时,未必就从来没有受过打骂?原先怎么都好好的,可一到了臣妾宫中,便只是因为几句打骂就敢生了谋害皇嗣的歪心!?陛下!这其中定然有人指使,您一定要继续追查下去!否则今后岂不是宫里人人都可拿着记恨主子的由头来谋害皇嗣?”
李贤妃一袭紫衣,目光凌然站在阶下,抬眸瞧着陆淑妃道:“淑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此番十九皇子遭人毒手,淑妃质疑本宫与安婕妤情有可原,只是,淑妃提皇后娘娘又是为哪般?难不成,淑妃觉得连皇后娘娘都有嫌疑?还是说,淑妃不过就是想借着福娘一事,将所有与福娘曾有关联的人都拖下水?”
“事关皇嗣性命,本宫自然要多警醒一分!贤妃,本宫瞧你这是站在干岸上瞧着水里的不着急!十九皇子不是你的亲儿子,你便可以拿着这样小人的心思妄加揣测本宫的一片爱子之心?”陆淑妃立即回眸过去,一双眼狠狠剜在李贤妃身上。
安婕妤听不见,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惶惶赶紧跪下朝着明昭帝与魏皇后叩首,拼命地摇着头。
李贤妃回眸,瞥了一眼安婕妤:“安婕妤,你无错在身,跪什么?只是有人瞧不惯你骤然得宠,争风吃醋之下闹出这些事情来污蔑你我,陛下明心圣裁,不会冤枉了好人,也自然不会放过寻衅滋事的人。”说着朝长玉道,“快扶安婕妤起身。”
“多谢贤妃娘娘为安婕妤与我说话,父皇自然会给安婕妤与我一个公道的。”长玉眼神里含着淡淡的感激看了李贤妃一眼,赶紧与碧丝一左一右搀了安婕妤起身。
菊姑静静听了半晌,复又跪下冲着座上明昭帝磕了一个头:“陛下,陆淑妃娘娘的话并不是全然无道理。”
一时,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菊姑的方向看去。
明昭帝一双阴鸷的眼沉沉盯着菊姑。
陆淑妃听闻这一句话,立即折身回来,擦干眼睛上泪水,急切朝着菊姑道:“有什么话,陛下在这儿呢,你赶紧说!”
菊姑朝着玉阶上拜了一拜,“是。”她跪直了身子,转头过来,一双眼睛越过众人,定定盯在了长玉的脸上。
安婕妤顺着菊姑的目光,扭头担忧望着长玉,哑然张了张嘴。
长玉抬手抚了抚安婕妤的手背叫她安心,方才抬眸,从容迎上了菊姑的目光。
“陛下。”菊姑沉声道,“奴婢寻见福娘尸身的时候,九帝姬就在福娘的身边。”
明昭帝的目光落在了长玉的脸上。
陆淑妃的眼睛也随着一道转了过来,语气微扬:“九帝姬,平白无故的,你怎么跟个死人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