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儿,当征战,斩将刈旗,马革裹尸还……
真汉子,自雄烈,两军对阵,闲来枕尸眠……”
这首不知道是谁谱写的定难军的战歌,城头的将士耳熟能详,有人起头,所有人同时高歌,任由锤击胸甲的左手发红发痛!
城外,刘琦脸色抽搐,有些惊恐的望向了城头,“这些人,真的不怕死吗?”
“他们怕死,可是更怕失去了荣誉!”罕见的,蔡瑁的脸色露出了一种肃然之色,虽然他们是敌人,可是,却是值得敬重的敌人!
“敌军士气很高,蔡将军,你看是不是暂时收兵,等他们这股气卸了再说。”刘琦脸色很凝重。相比起定难军那惊天的杀气,攻城的这些军卒,那就是一群绵羊。
蔡瑁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看己方那低迷的士气,终于还是点头,命人传达了撤退的信号。敌人士气如虹,就是他再不知道兵法,也知道要避开锋芒。
“他们退了!”城头上,纪灵的亲卫惊喜的叫了一声。
纪灵却是有些麻木了,粗声道:“退了就退了,传令下去,严加戒备,还有那些降兵,都给我赶回营中去!”
“将军,你说主公真的会来救我们吗?”一个亲卫仗着跟随纪灵多年,低低的问道!
“啪!”纪灵重重的甩了那亲卫一个耳光,眼睛瞪的溜圆:“说的什么混账话!亏你跟我多年,岂不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今日城在人在,城失人亡!”
亲卫捂住脸,默然的退了下去。
纪灵气了好一会,随即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守城十日,不但是他面临这巨大的压力,就是他的部下,这心中又何尝没有疑惑。
“主公啊,若是你再不来,我只能烧了那粮草,带兵突围了!”纪灵苦笑着摇头,一屁股坐在城墙上,背靠着城垛,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笔直的城垛下,一群群定难军的士卒抱着兵器,或者沉沉睡去,或者静静的望着天空,等待城外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十余个降卒胆战心惊的走在那满是血浆的城墙上,吃力的抬着一具具尸体,或者丢下城去,或者抬回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