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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基正在六神无主之时,听到刘尚要入营拜祭,犹豫了一会,才对那个小卒说道:“子任要进来可以,但是只能带百余从人,其他人不得入内。”

小卒得了回音,也不多话,转身就出了营帐,回报刘尚去了。

刘铄脸色铁青,恨声道:“刘尚太嚣张了,他要进来,再怎么也该派一名校尉前来,怎么只是差遣一个小卒,这分明是小觑我等。”

刘基苦笑一声,道:“不管怎么说,他能派一名小卒前来,至少说明他还不打算动武,我们不妨出去看看,也听听子任有何言语。”

刘铄僵硬的点点头,也没有心思再对刘基劝进了,一群人出了营帐,一直走到前军,距离辕门不远。只见夜色之下,营外的空地却是篝火处处,一大片火把迎风摇摆,照的四周亮如白昼。刘尚骑着高头大马,身上穿着一件麻衣孝服,正在大门之外等着。

三兄弟对视了一眼。刘尚脑海中的回忆渐渐清晰,当先开口道:“两位兄长走的好快,明知道父亲病笃,却还强行载着他千里奔逃,这样子可不是为人子之道。”

刘基面有愧色,呐呐不知道该如何言语。刘铄火爆脾气,被刘尚当面教训,心中如何不怒,也回骂道:“刘尚,父亲刚刚病故,你就带着大军前来攻打,难道这就是你的为人子之道吗?”

刘尚哈哈大笑,怒指刘铄道:“刘铄,你休要颠倒黑白,是非曲直你自己心知肚明!我在鄱阳,你们暗藏甲兵欲要夺我兵权,我在南昌,你们又勾结黄祖,引狼入室,父亲死的蹊跷,我怀疑就是你做得手脚!”

这一声爆喝,刘尚用出了全身力气,保证让每一个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刘铄大急,大声叫道:“不是我,刘尚你可别血口喷人!”

刘尚暗喜,满脸严肃的喝道:“不是你?难道说真有人暗害了父亲?说,到底是谁做得手脚,我看你说得这么笃定,是不是你也是同谋!”

“刘尚,你别胡说八道,父亲是中了笮融的毒箭才伤重病逝的。”刘铄气得吐血,这还是印象中那个腼腆的刘子任吗?这还是那个被他挤兑的偷偷抹眼泪的刘子任吗?

刘尚脸色更加的严肃,满身正气的喝道:“既然父亲是被笮融所杀,仇人就在南昌,为什么你们不去报仇,反而不顾父亲身体,逼迫大军往武昌赶去?难道你们的一己之私比父亲的血海深仇更加的重要!”

“你……你……”刘铄欲哭无泪,这刘尚也太能颠倒黑白了,这不是因为你要攻打南昌,我们不得已才跑的吗,只是这个理由太尴尬,一旦说出来,在道义上就是他们的不是了,刘铄脸色发白,实在气极了,只能骂了句“信口雌黄”。

眼看刘铄被刘尚说的哑口无言,刘基苦笑一声,对刘尚拱手道:“三弟口才了得,愚兄佩服,不知今天你是来骂战的?还是来拜祭的?”

“当然是来拜祭的!”刘尚语气沉重,也不再跟刘铄斗嘴,骑着白马就要往军营中冲去,祖郎等人寸步不离,皆手握武器,紧紧的跟在刘尚身后。

刘铄大惊,急忙叫道:“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进来!弓箭手,弓箭手准备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