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笑了笑,猪头肉香气阵阵袭来,低头看胡先生荷叶包里渗的油渍,指了指,“胡先生平时都谁家称的?老看你和管家见天不停吃几年了,不腻?”
“好东西,不腻。”胡账房喊过个杂役给肉递了过去,吩咐让厨房切切,多蒜多醋的拌好送前院来,“就咱庄上东头的,自打新皇登基头一年里开张一直卖到现在,老熟人了,每天一块专门给在下留着,油肥油肥。”
说得我有点想吃,又不好在下人面前露馋相,有点不爽。明回来让二娘子去称几斤解馋,颖不好肥肉,可我和二女属于两食动物,能吃到一起,肥肠头肉的来者不拒,尽招呼了。
顺当了,生意上的事在老四和二女同心协力下,暂时顺当了。怎么布置,怎么策划,甚至产品的规格花色都尿不到一壶里去,吵吵闹闹谩骂斗殴的事竟然万事皆顺,奇迹。俩人就这么针锋相对地合作数年,生意上从没出过纰漏,不得不叹服上苍的造物神工,太神奇了。
“她俩就是那么个样子,嘴上各不相让,可心里还是能分清对错,该听谁的该在什么地方让步,这么多年了,早就知根知底。”颖一点都不惊异,坐炕上揉脚,有点浮肿,多揉揉化血,我教的……
也是,都是聪明人,聪明人第一条就是有自知之明,小丫头的小心眼模样掩盖了她俩的优点而已。尤其是二女,我发现她老有意无意地找茬欺负老四,属于那种一脸实诚地挑衅方式,每每老四反击的时候不知情的人总觉得老四霸道不讲理,二女往往占了便宜还一脸可怜地朝我委屈,孟姜女痛哭流涕毁坏国家公共建设的那副表情。
我下班回来没进内宅就听里面喧闹,丈母娘和颖正坐了老远厢房下小声地商议什么,老四则气呼呼地给二女推了门框上,二女正要反击,忽然见我进来,瘪个嘴跑来拉我胳膊晃了几下,眼神朝老四指指,意思那边吃亏,挨打了。
“少做。”捏了捏二女鼻子,“消停,老四不许闹了,都没个样子!”我这边平事,颖和老娘就假装看不见,没人过来帮忙说个话,太放纵俩丫头了。朝二女脑袋拍了下,“二娘子买猪头肉去了,去厨房调一下,咱俩去园子里吃。”颖自称孕期见了不爱吃的东西就发恶心,没人敢当了她面塞肥肉片子,老四一旁听得不乐意,认为我偏袒二女,嘟囔几句朝老娘那边去了。二女赢了一仗,趾高气扬地朝外面跑去。
二女调凉菜的手艺比不上颖,不过我吃非常满意,小酒闷得“滋滋”,二女一旁油嘴不消停地凑我酒杯上沾个酒味,直到俩人给一斤多猪头肉扫荡干净才心满意足地坐了凉亭里哼哼。
“不能多吃,小心吃成……”总是放纵这丫头,忘记叮嘱她喝银杏茶了,二女不喜欢那个味道,能赖就赖过去,不明白我为什么老给她喝那个怪东西。“治遗传病的,不喝不行,今天不能忘。”
“嗯!”二女乖觉地点点头,拿出个手绢帮我擦嘴擦手,问道:“遗传谁的病?”
“喝就对了,问那么多。”
“兰陵公主每天也喝?”
“别管人家,你喝你的。”朝她脑袋上敲了下,“油腻吃多了就多走走,一会陪夫人溜腿去,小心堆了身上养膘。”
“嗯。”二女收了手巾,学了颖的样子舒服地拍拍肚皮,“空空的。”
“满都是下水,不空。”这丫头对颖肚子越来越大有点羡慕,“先给你儿子攒钱去,怎么算都是老二,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