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葬,放手吧。”
而时至今日,他们的身份已然对调,也不知是不是命途的安排。
楚禾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学着他当年的回应,用别无二致的语调一字一顿地开口:
“不放。”
说完,她并没有看到魏葬是什么反应,而是转身追进了书房里。
此时,赫绍煊像是正对着那些信笺沉思着,看不出心思。
见楚禾来了,他偏过头,淡淡道:
“研墨。”
楚禾红着眼睛,几欲开口陈情,回应她的却永远都只有两个短短的、语气绝不容抗拒的陈词:
“研墨。”
楚禾垂下眼眸,走到他身边来挽起袖口,从墨盒中取了一块绘着银纹的贡墨出来。她刚要开始研墨,却听赫绍煊添了一句:
“取朱砂御墨来。”
楚禾手一抖,艰难地开口道:
“凡涉大案者,株连九族,不恕。请御赐朱批拟定罪诏书,视为不可逆…?”
赫绍煊平静地抬起头来,望着她通红的眼眶看了一眼,似乎也不指望她会替自己研墨,于是便亲自从匣中取出朱红色的墨条出来,缓缓在墨池里打着圈研磨。
片刻之后,他执起御笔,垂首专心致志地在黑底银纹的诏书上落笔。
他似乎早已想好了内容,手腕翻动,眼眸专注,一列列龙飞凤舞的字迹便落于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