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谢照衡见状,也不再多话,直接躬身便走出了营帐。
大帐之中剩下赫绍煊一个人坐着沉思。
他自幼失去了疼爱他的母亲,唯一对他好的父亲也亲手褫夺了他的储君身份,忍痛将他流放到东尧。
从前他仿佛是一头幽禁在蛮荒之地的困兽,不仅难以接近,也从未信任过谁。后来他在东尧征战两年,逐渐将版图从巨鹿原向北扩张,身边也多了一群陪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他也终于从那个夜不能寐的少年,开始逐渐学会信任。
可是那深埋骨髓的警惕始终没有被剔除。
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先以恶看人。
可是楚禾不一样。她本就该跟别人不一样的。
赫绍煊开始后悔了。他开始后悔自己昨天对楚禾的不信任,开始后悔自己无意说出的那些中伤她的话,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保持理智。
他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流星地朝帐外走去。
远处天光乍起,东方火红的朝霞昭示着今日晴朗的天气。
他怀揣着期许,急匆匆地踏着清晨的晨雾,朝楚禾歇息的大帐走去,可是却扑了个空。
赫绍煊看着空荡荡的床铺,心里一顿,转身捉了一个士兵问:
“王后呢?”
那士兵仿佛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