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亲自与韩文富解释,“七叔,他们兄弟二人去年才办了流水席,这会子若再大张旗鼓,太过打眼。二则,不瞒七叔,前些日子打点上官,我把家底都掏空了。这会子若办酒席,说不定就有人来送礼,明朗还未上任就收人钱财,说出去岂不难听。还有,四弟为了我们辞了书吏一职,我们内心正愧疚着呢,哪里还有心思庆贺。”
韩文富点头,“侄媳妇说的有道理,树大招风,确实不宜太张扬。但敬博的事情侄媳妇不必往心里去,这些年他在县衙里苦苦支撑,如今也该歇一歇了。让他好生去读书,也能圆一圆他的举人梦。”
叶氏忙跟着说吉祥话,“四弟是咱们老韩家最有出息的人,这些年为了大家伙耽误了他,如今他能专心读书,七叔且等着看吧,三两年的功夫,咱们老韩家又要多一个举人了!”
从韩家岗回来之后,叶氏立刻把大儿子一家人打发去了县城,并给了他一些盘缠。
明朗有些愧疚,“为了我的事情,把家底掏空了,阿娘和弟弟妹妹都要过苦日子,我反倒要一个人去县城,不能侍奉阿娘照顾弟弟妹妹,儿子心中愧疚不已。”
叶氏笑着安慰儿子,“再也没有的事情,你做了县丞,我们一家人脸上多有光。至于掏空家底,再没有的事。我和你姐姐前儿才把这一季子的收成分了,马上就麦收了,又有些收成,你放心吧,我们家过不了苦日子的!”
明朗再三叮嘱明盛,“我不在家里,你好生孝敬阿娘,照顾姐姐妹妹。”
明盛笑着点头,“大哥只管去吧,家里不用你操心。”
玉茗原说留在家里侍奉婆母,叶氏死活不肯,定要她跟着儿子一起去,“你们一小家人分开了这几年,读书是大事,实在没得办法,如今岂能让你们为了我继续分开过。”
明朗带着妻儿去了县城,韩敬博帮他租了间小院子,稍作安顿后,立刻走马上任。
先是各处拜访,再是熟悉公务,与同僚打好关系。明朗还自己出钱,请六房三班的弟兄们一起吃饭。
众人也愿意与新任县丞打好关系,人家再年轻,也是正经的举人老爷,如今又做了县丞,谁也不敢仗着年纪大去县丞大人面前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