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茂林笑了,“没人收税还不好?我听说,凡开作坊的,一年若盈利不足二十两银子,朝廷是不收税的。看着吧,镇上的店铺越来越多,县衙还能放过这一块,早晚会来的。你们家的油坊挂在明朗名下,不用交税。咱们家的豆腐坊和喜馍铺子,若是县衙来征税,头一个跑不掉!”
梅香往慧哥儿嘴里喂了一根面条,心想若是明朗能早日中了举人,倒是可以往他名下挂一挂。
两口子丢开这个话题,又开始说别的。
这一场雪下了七八天,喜馍铺子里接了两单生意,豆腐坊仍旧日日卖出不少豆腐。特别是张五叔和刘麻子那边,二人往乡下跑的勤,那些嫌路不好走没有赶集的,都从他二人手里买豆腐。
黄茂林倒不计较这些,反正不管从谁手里买,自己都能赚一些。
雪停了之后,又是连日的大太阳。三四天的功夫,路面就晒干了。
有梅香的支持,黄茂林更想去试一把。为谨慎起见,他又去问了黄炎夏的意见。
爷儿两个背着众人单独说私房话。
黄炎夏有些吃惊,儿子家里豆腐坊自从开始往县里送货以后,一个月能挣不少钱,再加上儿媳妇喜馍铺子里的收益,还有几十亩田地的出息,就他们一家三口,这一年能结余不少呢!
他原以为大儿子一家以后就这样慢慢的把家业攒起来,没想到如今又有了这些想头!
黄炎夏沉默了半晌,他知道大儿子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不管是当年私自和儿媳妇进山,还是琢磨香豆腐,包括后来到县里找代卖的豆腐坊,哪样事情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若是一味听从家里安排,估计仍旧是每天挑着担子下乡卖豆腐,一个月挣个三五两银子,一家人混个温饱。
黄炎夏内心叹了口气,罢了,随他去吧,就算不成,再回来就是了,反正家里的豆腐坊是一直在的。
黄炎夏直接问黄茂林,“你预备什么时候开始干?”
黄茂林小声回答他,“我得先去找那一家把那块地买下来,那地方不错。边上就是大马路,离驿站不远,到我家里就算走路也就是吃顿饭的功夫。”
黄炎夏嘱咐他,“你买地的时候,先别说你要盖房子,防止那一家拿乔或是抬价。”
黄茂林点头,“阿爹说的我都记下了,儿子心里没底,慧哥儿他阿娘说让我只管去干,阿爹比儿子见多识广,有阿爹的支持,儿子干起来胆子也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