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她五十,半百之龄,还想在亲人面前做个孩子。

但她早不是孩子了。

阿娘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她散去心底的落寞,面上重新绽开笑。

夜晚的浔阳繁华似锦,比之白日还多了分暖融融的味道,虽说风雪覆满城,还是挡不住男男女女热切幽会的心意。

长街之上,陷入爱河的年轻人一颦一笑皆藏了情爱里不可多得的羞涩。

大周男女风气开放,又默许了同性婚姻,走在街上,偶尔能看到女子勾着女子的手,羞怯而光明地享受情爱里的风吹草动。

琴姬看?不到这些?。

她看到的是不同颜色交织的丝带,有?的丝带结出浪漫的果实,或成熟,或青涩,有?的丝带化作蚕茧,作茧自缚,两相痛苦。

她头上戴着帷帽,身上披着火红的裘衣,站定在家门前,眼睛不眨地‘看?’着她的心上人,眼前画面翻转,是怜舟踮起脚尖亲吻这人的额头。

心微微刺疼。

情孽蠢蠢欲动。

元家门前亮着两盏灯笼,借着夜间的灯火,少?女俏脸蒙了霜色:“回?去罢。”

下人们恭敬地站在几步外恭迎她们的主子,昼景不舍地轻捏她的指尖:“真?希望时间能过快点。”

琴姬被她弄得心头发软,霜色褪去,很是温柔地拥抱她:“我会想你的。”

被她哄好,昼景看着她被花红柳绿搀扶进门。

晚风凉,琴姬忍不住回头一顾,‘看?’到的是青丝乌黑的恩人抱着娇妻在秋千架上胡闹。心一狠,转身,将那折磨人的前世深情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