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展开被递到?少女眼皮子底下,琴姬一目十行扫过去,嗤笑:“他好大的脸。
你若信得过我,大可拿着这封信去找馆主,他欺了你,不掉块肉哪能行?馆里的姑娘糊里糊涂丢了身?子,这是在打馆主的脸。你把信给她?,看她?管不管。”
越和她?相交,墨棋越能感?受到?她?的好,又?叹:怪不得家主那等神仙人物都会栽在她?身?上。
“我来这就是想听你骂一骂崔九,你骂得越狠,我脑子越能保持清醒。我信你。”
琴姬今个心情低落,兴致缺缺:“你以后别再犯蠢了。”
墨棋被她?说?得脸红:“知道了。”
“你和那位侠客……”
茶盏哐当一声碰在坚硬的花岗岩石桌,墨棋狼狈失态,局促地手不知道该往哪放:“你、你怎么?又?知道了?”
上次也是,她?暗慕崔九,和她?最亲近的莲殊半点眉目都瞧出来,这次还是,她?真?怀疑琴姬不是人,是妖,否则和心上人谈情说?爱作何还有功夫关心她?的感?情状态?
她?想伸手捏捏她?的脸,看看扯一扯是不是能扯出一层狐狸皮,但她?不敢。眼巴巴瞪着比她?还小几岁的少女,手背被茶水烫了都没察觉。
柳绿眼尖地回房取了烫伤膏递给墨棋身?边的笙歌,笙歌默不作声只当耳聋了尽职尽责为姑娘抹药。
琴姬轻轻叹了声:“我长着眼睛,又?不瞎。”
“这不是瞎不瞎的事!”墨棋烫伤的那只手刚抬起,被笙歌小心压下,她?仔细酝酿措辞,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侠客是位棋痴,每日来流烟馆下棋,多多少少对她?存了那么?点意思。
大周风气开放,男女之事喜欢放在明面上来,侠客昨日同她?表白,墨棋一朝被蛇咬,不敢随随便便答应,思忖着便把和崔九的事说?了。
侠客今日没来,派人送了她?一束花,和一把精巧的木剑。一花一剑,是江湖人的浪漫。墨棋从一段失败的感?情里清醒过来,不敢再相信自?己看男人的眼光。
她?和侠客的事刚有了一撇,还没说?,琴姬就知道了。她?忽生挫败:“你究竟怎么?‘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