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太医,说话办事就是稳妥,知道小主想听什么,字字句句都说到小主心坎里去。
不过郝凝寒的忧虑,倒也不会那么简单就解除。
她沉思片刻,还是问:“之前徐大人说我大约一月之后就能下地,可现在……”
“现在我连坐起来都困难,大约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如初?”
这是郝凝寒最关心的事。
她不能坐,不能走,便是靠在床榻上,后腰也要有垫子支撑,否则一个不注意就要东倒西歪。
她不能自己用膳,甚至不能自己喝水,除了脖子和手腕比较灵活,身体的其余部位仿佛不是她自己的,她似乎降生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需要通过不断努力,才能逐渐取得身体的掌控。
现在的她是很努力,也很听话,只要太医说管用,她就努力去做。
可最终她还是失败了呢?
郝凝寒想都不敢想。
徐思烨现在很忙,也不能经常出入宫闱,因此两人几乎没什么机会交流,若非孙姑姑眼亮心明,也不可能有今日的“赏春宴”。
郝凝寒的话一说出口,徐思烨立即便知问题出在哪里。
她不是怕疼,也不是怕累,她是怕这样无休止的努力背后,没有成功的可能。
若是当真不能恢复如初,那她何必咬牙坚持?
徐思烨沉了沉心思,他斟酌话语,少顷片刻才开口道:“郝选侍,在复健这条路上,每一个病患的表现都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