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琛的目光终于在她身上扫了一下,却如昙花一般,转瞬即逝。
太后见他突然前来,其实还是略有些高兴的,可转头就听他如此说,立即就有些不满。
但她端着母亲的架子,心里再是不满也不会亲口说,此刻只能道:“这些小事便由母后自行处置便是,皇儿今日怎么有空前来?前朝可还忙?”
她同萧锦琛太过生疏,就是想要关心他,也从来都没关心到点子上。
萧锦琛却没回她的话,只道:“今日大家都来给母后请安,原是大喜事,倒也不必计较那些细枝末节。”
旁人可能听不出来,但舒清妩一听就知道,萧锦琛这是生气了。
她们这位隆庆帝的脾气,可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好。
太后却还是一意孤行:“皇儿此言差矣,这个舒才人仗着侍过寝,竟是不敬主位,便是在慈宁宫中,对哀家也没几分尊重,该罚。”
太后娘娘如此严肃,萧锦琛却突然笑了。
“母后,舒才人好好跪着呢,朕可没瞧出来她有哪里不敬。”萧锦琛一锤定音。
张太后被儿子这么一噎,顿时应答不上来,深深吸了口气才道:“看来陛下对这个舒才人,很是上心啊。”
萧锦琛又笑:“母后对张家的表弟,不也一直很慈心?”
归根结底,张太后今日此番种种,目的都不是为了惩罚舒清妩一个小小的才人。
她是对皇帝陛下表达不满。
因此萧锦琛如此一言,她也毫不掩饰,直接就道:“陛下自登基以来,夙兴夜寐,勤勉于政,待有功之臣甚是宽容,可是……”
张太后顿了顿:“可是对张家,却从未见半分扶照之心。”
先帝时,太后母族是后族,是外戚,先帝为萧锦琛着想,从未扶持过张家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