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晏回头看冯师延,像给她传话,冯师延忽然一笑,尤晏可能读懂了,也可能没有。
那是小孩要糖吃的表情。
唱生日歌,许愿,尤晏变成被规矩摆弄的人偶,不太自在,就差没起鸡皮疙瘩。
20岁的蜡烛上烛光游动,尤晏回头拉过冯师延的手,“一起吹。”
两个人欠身像把汤面吹凉,一起呼灭蜡烛。
一圈人愤慨、耐人寻味或单纯围观的表情通通给黑暗扑灭。
有人开灯,路弘磊递过蛋糕刀,“来,切切切,快饿垮老子了。”
万欣挤兑道:“大半夜呢,你这美国作息。”
路弘磊说:“这不我兄弟终于跟我同龄,我激动么,消化快么。”
尤晏拔起那个过终点的小人——他觉得只是个人,不是自己——萝卜带泥,连波浪终点线也粘连起来。送到冯师延嘴边,像幼儿园老师晨检:“啊,张嘴。”
冯师延垂眼一扫,扶着他的手腕含笑张嘴。巧克力厚度不大,入口即化,一小半眼看往下坠——尤晏眼疾手快接进掌心,顺便用干净的手掌边缘托了下她下巴。
他想起樱木花道托安西教练的双下巴。
当然冯师延绝对没有这个东西。
觉得逗趣,又扶一下,像要替她关上嘴巴咀嚼。
冯师延:“……”
闪光灯不客气亮起,路弘磊坐地毯上,凑到举手机那哥们旁边,像导演盯监视器,吆喝指挥般:“你们两个,一起吃啊,不要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