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还是有些不开心,精致的小脸一直拉着,兄妹俩聊了半个时辰,冬天便来传话,说是大将军要留小舅子用晚膳。
这哪里是请人用膳,明摆着赶客呢,良景嘁了一声,当即起身作辞:“二哥改日来看你,千万别多想,一切都好着呢。”
良宵未觉,笑着送他出去。
冬天扶着她胳膊,不放心问:“夫人,您乏了吗?”
“没有,就是有些饿。”躺了好久,吃的都是流食,她这肚子瘪瘪的。
“夫人快跟奴婢来!”冬天狡黠一笑,“大将军在厨房给您烧菜呢。”
“将军?”他那手素日里不是拿木仓就是握剑,会切菜烧火掌勺吗?
良宵深深怀疑。
冬天便偷偷说与主子听:“您昏迷这些天,除了药汤什么都吃不进,偶尔含了一块果脯也会吐出来,将军日日都要发大脾气,厨房的师傅们都被吓得不会做菜了。”
“后来将军大人就自个儿去烧菜,认定了师傅们手艺不好,膳食也不准旁人插手,可是大人做的更不好,奴婢们都瞧见了,乌七八黑的一团,府里最下等的奴婢都不吃那个,但奴婢们都不敢说话。”
“大人试遍了所有菜谱,最后只有煮的稀饭能吃,您吃不进东西,奴婢们不得法,也不敢忤逆大人,都焦心的瞧着大人端那熬得稠烂的稀饭去喂您。”
良宵有些替自己委屈,不由得惊疑问:“我吃了?”
“吃了,次次都吃完了呢。”
那……想必给将军累坏了吧?
不,他得欣喜才是。
良宵脚步越发急促起来,到了厨房外,她示意冬天噤声,自己悄悄的站在窗户边上瞧着。
厨房乱糟糟的,砧板上有剁好的肉沫,锅里翻滚着热汤,盖子哐当响,再不揭开便要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