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女儿的身世吗?”
良裘似没想到她知晓了,却也是只惊诧了一瞬就平复下:“遥遥,你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你的亲生父亲是穆王,母亲,”
他顿了顿,垂于膝上的手攥成拳,面色晦暗不明,黑黝黝的眼底,极快的滑过一抹痛心。
“你的母亲,是你祖母一族的远方表亲,算是父亲的表妹。当年,”说着,良裘又顿住,似有些难以启齿。
诚然,当年那段有因无果的情愫,良裘求而不得的女人,嫁作他人妇。
他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直至悔悟后,及时救了尚在襁褓之中的良宵。
到底是将仇人之女养于膝下,带着年少时那份爱恋,其中诸多晦涩难言的阴暗,面对性子单纯又酷似当年少女的女儿,他道不出口。
这时,良宵不由得将心底猜测说出,她声音有些发颤,“当年她难产,穆王为救她,去夺了灵药,圣上的宠妃失了这味药后香消玉损,穆王没能救她,反因此惹怒圣上,没了命,而那个孩子……是您捡我回去的,对吗?”
父亲是因为这层表兄妹关系,于心不忍才捡她回来的吗?
可明明知晓她是大忌,要想瞒天过海,当年为何不将她养在乡野偏僻之地,反养在江都城,甚至养在良国公府这样惹眼的地方,甚至同意她与将军的婚事,即便其中有胡氏作坏,但父亲不是这么鲁莽庸碌的人。
良宵为自己有这样的疑惑而心惊不已。
而她欲言又止的父亲,神色凝重的点了头,再没说别的。
小满端来新鲜馄饨,又轻声退了出去。父女俩默然许久,良裘才问:“遥遥,现今朝中是个什么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