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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宵难得 酒时醒 1066 字 2022-10-19

两人才回到遥竺院, 外边就下起倾盆大雨,硕大的雨滴砸在青瓦上, 倒像是小石子般叮咚作响,小满去关门时才瞧到溅到廊屋檐下的冰渣子。

分明才入冬啊,这冰雹子来得太早了。

照此看来,今年的冬日怕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寒, 偏江都城多雨水,气温只降不升, 冻人冻到骨子里。

这时候,大将军已然被“安置”在床榻上, 身上搭了一床厚厚的锦被,屋子本就暖和, 这会子更是热得直冒汗。

一贯平淡冷清的神色多了些无措茫然。

对于此等优厚待遇,宇文寂到底是没多说什么。带着层薄茧的指腹缓缓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珠子上的纹路和图案都变了, 比起初初的不适, 现今倒是得心应手,他探究的视线一直循着娇妻去。

遥遥从进屋起就没停过脚。

一时与那两个丫头交代什么, 娇丽的芙蓉面上带着焦虑。

一时在窗户旁往外瞧去, 好看的柳叶眉儿拧起。

一时又去打开顶柜, 也不知瞧见了什么, 竟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声。

他几次要下床,却总能看见她回眸,拿嗔怪的眼神瞧他, 掀开锦被的手便也就此止住。

那眼神,好似在瞧一个不听话的孩童,莫名叫人心烦意乱,又躁又郁闷。

当真是把他当成不能自理的残废了吗?

怎的一日之间,她们的位置好似颠倒了一般,往时分明是他眼帘一抬,神色一冷,遥遥便会怯生生的过来拉他的手,软声软语的说话。

便是他这几日再温柔以待,言谈举止间总有几分凌然威严,全然不至于在娇妻面前变成这副娇气样。

他到底,是堂堂七尺男子。

想罢,大将军重重咳嗽一声,板起那张自认十分凶悍的脸,正要沉声开口,岂料被一道急切的软声抢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