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郎中先是瞧了瞧老黑的脸色,老黑埋头不语,郎中才语重心长的嘀咕几句,一时说是碰到旧伤,一时又说是老毛病,膝盖上早年中箭的伤口处理不当,每到寒冬时节便会隐隐发痛,还说将军尚且年轻不妨事……
这后面的话,良宵听不进,心一沉,只转身进屋,这才发现门从里边反扣住了。
难怪特意叫郎中来书房,原是不想叫她知晓,怕也是不想叫她瞧见。
良宵顿时又气又急,心里酸酸闷闷的,大声拍门道:“将军,你先给我开开门好不好?”
“将军!”
不过两句话功夫,嘎吱一声,门从里面开开,一身墨青色绣银线长袍的将军大人立于眼前,良宵下意识去看他的膝盖处,又忙把人带进了屋子,关上门。
还是初冬,今日风大,虽没下雨,倒也有几分寒意了,他会疼的。
“快让我瞧瞧!”急急关好门窗,良宵便蹲下身,作势要掀开那袍子,却被一把抓住手腕。
大将军含笑,又有些无奈的声音传来:“没什么好瞧的。”
听了这话,她鼻子一酸,嘴里嘟囔着“属你不好瞧。”,又极快的起身,把人推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不由分说的掀开,露出黑色寝裤,和那双结识笔直的长腿。
“脱掉。”良宵赌气说完,忙转身看了看四周,书房的东西全搬去遥竺院了,这会子空荡荡的,又冷又空。
“算了,先回遥竺院。”脱了少不得要受凉,到时也是疼的。
“遥遥。”宇文寂终于趁她起身这会子将人控住,“遥遥,倒不是什么要紧的病,看你急的。”
良宵见他风轻云淡的神色,又听得这句轻描淡写的话,登时皱了眉,“怎能不要紧?”
然而转瞬,她又立即柔软了语气,“我们先回遥竺院好不好?这里怪冷清的。”
宇文寂拿她没法子,只得应下:“好,都依你。”说罢,他眼瞧着娇妻一脸担忧的挽住自己的胳膊,小心看着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