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

“孙学圃。”

“孙学圃是谁?”

“一个被秋灵素挖掉眼睛的老人。”

石观音笑了,那是一种冷笑,很讥讽,很不屑的冷笑,“那你就该去找秋灵素才对。”

“秋灵素已经死了。”沈百终的刀在月下闪着寒光,“我做事一向寻根问底。”

“为了一个糟老头,你就要跑到大漠里来杀我?”

“没错。”

“你简直有病!”石观音叫道。

沈百终不说话。

他不说话,石观音还是要说的,她知道自己若想活命,就只有说话。

“你既然如此正直,以前为什么不来杀我?偏偏要等到现在?”

“因为那个时候我还不是天下第一,也还不是锦衣卫指挥使。”

石观音突然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脱困,好像只能被你抓回去。”

她看起来竟好像认了命,缓缓地把被子脱了下来。

沈百终无动于衷,静静地看着她。

石观音的被子突然迎风一展,直直向沈百终的头上罩去,她的人也冲了出去,出手迅疾,短短一瞬,她竟已化掌为刀,刀刀向前劈去,沈百终的头、胸、手臂还有咽喉,处处都已在她的掌风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