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在阮棠新买的枕头和被子上,半阖着双眼,呼吸渐渐变得舒缓悠长。
这么快就睡着了?
阮棠不可置信, 走近床边, 伸手去探江铂言的鼻息,不料被他又一次捉住手腕。
“装睡?”她脸颊飞红,“厚颜无耻!”
江铂言眼睛微眯, 看似在笑, 笑容里却掺杂了另一种奇怪的表情。果然, 不出几分钟,他松开阮棠的手,面色恍白,低声自语直喊胃疼。
阮棠常年喝热水。
即使是炎热的天气,她也会在床头备一个保温杯。念在江铂言帮了很多忙的份上, 她拧开杯盖,督促他连喝几口缓解疼痛。
“感觉怎样?”
“嗯。”江铂言斜倚床头,双手交叠捂着小腹,“舒服多了。”
阮棠取下折叠式旅行电热水壶,续满保温杯。
江铂言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看来,你做好了随时离开我家的准备。”
“你误会了。一楼的饮水机我用不习惯。”话外之音,阮棠一听即悟,“这个水壶陪了我四年,材质有点老化,但我舍不得丢掉买新的。”
“你是个念旧的人。”
“不一定,看对方是谁。”
江铂言换个姿势坐好,把枕头抱进怀里。
“那天从青云山回来的路上,你睡得迷迷糊糊,摸着我的脸说‘离开八年’,具体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