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禽兽行径,便是那一向目无王法的草莽绿林之人,也犹为不耻。
而那为首之人所说的话,更叫李佑听得心下发颤。
什么人歹毒凶狠的人,才能说出“不打死绝不许停手”这样的狠话来?
“哼!真真是该死的畜生!”
身后的沧阳县主已气得面红如血,直咬牙破口大骂。
沧阳一把扒开李佑,抢步上前:
“喂,武大郎,你快说说,那大船是哪方势力,竟有如此嚣张跋扈。”
“姑奶奶要去烧了他的船,将那船上之人,统统抓回来鞭挞至死!”
武大郎这才抬起头来,啜泣道:“那……那是艘贩盐的盐船,相传是山茌县城里大盐商郑五爷的船……”
“盐商……”李佑心中一顿。
而沧阳已回头逼视李佑:“你还不派人去查查,那盐商郑五爷是什么来路!”
李佑苦笑一声,这还用查么?
附近的盐市,都被那崔浩掌握,这位郑五爷,多半是赵海一类的人物,是那崔浩的手下人。
他摆了摆手:“先不急,先问问情况。”
李佑又看向武大郎:“出了这等事,你们难道没有报官?”
说起这话,武大郎冷冷哼了一声:“我自然是要报官的,虽然村里人都劝我父子,说招惹不起那郑五爷,可我父子都死活不依,带着弟弟尸首就上了县城。”
听到这里,李佑终于明白了,这武大郎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他心下一凉,失声道:“那山茌县令和郑五爷勾结,草菅人命不说,反而对你父子施刑?”
武大郎那紧抓床单的手已在颤抖:“不错!公堂之上,那郑五爷说,分明是我弟弟有意抢道别船,结果没把控好船头,导致两船相撞。”
“他竟说我弟弟是因为两船相撞,失身撞到大船才致死的。”
李佑不由皱起眉来:“拿小渔船去别人家的商船……这世上有这般道理吗?”
两条船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硬拿小船别大船,不就相当于骑着小电驴去别人家的大货车么?
正常人都干不出这种事来。
那郑五爷的说辞,显然毫无根据,一戳就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