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这事,赵广的脸色变得沉凝起来:“这苏问天实在伤天害理,他因垂涎美色,劫了我齐州城一户商户的女儿,几经玩弄之下,又将这女子凌虐至死。”
“那女子家人起先不知,只道女儿失踪,直到后来在乱葬岗里发现尸身,才得知女儿已遭人凌虐惨死。”
“那商户将这事报上我衙门,本官几经查访,得知那女子失踪前,曾遭几个恶奴纠缠牵扰。后来查实,那些恶奴正是这苏问天的手下人。”
赵广说起此事,仍是一脸义愤,他咬牙切齿,冷眼逼视苏问天,直像是要将苏问天生吞活吃了。
赵广原本是中年文士的相貌,一身官袍给他添了几分正义气质。
可这会儿,他说起苏问天罪行时,两眼腥红,面色发青,倒有几分铁面阎罗的架势。
相较之下,那因剧烈疼痛,而昏死过去的苏问天,则更像是失了魂的阴间小鬼,正受这阎罗的控诉审判。
李佑细细思虑,却是从赵广的话里寻出疏漏:“赵法曹真有确切证据,指认这苏问天?”
身为法曹,断案须有证据,总不能只凭猜测就给苏问天定了罪。
赵广谈及苏问天凌虐女子时,言辞肯定,可至今为止,他还没有说出任何能证实这罪行的证据。
恶奴纠缠,只能说明苏问天对那女子有意,存了调戏之心。
但距离劫掠良家女子,凌虐至死,还差了好几个量级呢!
在李佑看来,赵广为人很讲原则,该是那种秉公执法,视律法公义为至上大道的官员。
像这样的人,有时会因过分正义,而对那些纨绔公子有所偏见。
这样的偏见,有些时候是会误事的。
还是要有切实的证据,才好给苏问天顶嘴。
李佑提出疑惑,那赵广却显得胸有成竹,他点了点头:“自是有证据的,本官拿了他的近身奴仆,审问得知事情经过。又经那奴仆指认,找出了这苏问天玩弄杀害那女子的事发地点,在那里发现了血迹与女子的随身衣物……”
“哦?”李佑稍一思量,觉得这赵法曹所说,该是不假。
若是只有人证,还能苛责说赵广屈打成招,故意抓了奴仆强行给苏问天安插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