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仲正嗤笑一声,不把夏太监并徐妈妈等人放眼底。只到底不愿意让顾知薇再次为难,察觉到顾知薇身子骨再次僵直,知在顾府里她放不开,索性拉人往里间去。
芙蓉石穿山屏风隔开里外两间,外间书画笔墨悬于高堂,和上次来时变了格局。内间,倒是和早先相同,角落多了个及腰高的香炉,是飞鹤延年模样,鹤顶袅袅香烟,蒸腾着龙涎香混着说不出的药香。
只靠窗一角睡踏换成了芙蓉螺钿床,上悬明黄穿龙吊帐,床上也是锦罗绸被,暄软腾腾,触之舒适。
杏眸在屋子里转过一圈儿,格外瞧了两眼飞鹤香炉,顾知薇便知,这屋子被重新整治过。
来不及细想,顾知薇便置身在床榻之中。不等她翻身向里,傅仲正也倾身上了床榻,双臂悬于顾知薇螓首两侧。
逼仄狭小空间里,心跳脱了序。可偏偏,傅仲正恍然如未瞧见,只凝视顾知薇双眸,黑白相间清澈小溪一般,瞧见便让人心底愉快几分。
无措的往旁错了眼,顾知薇不去瞧男人。偏他刀削一般颚骨,素来便有棱角。又是做惯了君王,冷峻气势自然让人心慌意乱。
“唔”
便是再躲,能躲到哪里去?
男人小臂便在螓首两侧,禁锢住他左右动弹不得,偏男人知她难受欲逃,不止不肯让顾知薇动弹,刻意收了臂弯压的实实,只让顾知薇一口气喘不上,噎在嗓子眼,白了眼傅仲正,
“亏你还是个年轻帝王,平白无故戏耍人家。”
“戏耍?”
傅仲正不肯认,俯首吸吮下细嫩唇瓣,不等顾知薇发怒,随即起身,道,
“我今儿个心底不大痛快,只和你说一会儿子话,便觉得心底舒坦不少。”
“我前些时候在恭王府外另外开辟了个镇北王府,虽未曾住过几日,到底也是我开门立户的第一个家。
我想着,坤宁宫里的东西早就准备其当,你若是有什么想用的东西只挑出来送到宫里去。余下的,便送到镇北王府去,这处府邸日后就当是咱们两个在宫外的家。”
一席话半句没说一个朕字,可顾知薇想起沁薇堂满院的沉香檀木家具,倒是明白傅仲正所说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