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薇见二位舅母间针锋相对,忍不住看向外祖母。见她不偏不倚,权当是没听到,心底倒是诧异,平日里二位舅母从不敢在外祖母面前放肆,外祖母刻意纵容,存的是磨磨二舅母脾气的意思?
“禀老太太,顾姑娘,大太太二太太。”
一锦衣婆子小跑过了二门,步履匆匆往厅中而来。崔大太太见是她,疑惑问道,
“杜二家的?你不是在门外伺候马车,怎么往里头传话?”
“外头顾家婆子来,说有事禀告老太太。咱们家二老爷本要去庄子上,只宫里传话,召二老爷进宫商议大事,也派了小厮来传话,眼下都在二门外跪着呢。”
婆子一脸惊慌,气喘吁吁回话。他们是北上时从清河带来的仆妇,行事虽不稳重,可也有条例。只今儿个实在是吓人,那顾家婆子身后,可是站着几个锦衣卫装扮的汉子,难不成,自家主人家犯了错事不成?
崔老太太闻言心一跳,思及顾知薇方才说过的,陛下昨夜贪凉起夜,难不成,龙体垂危?可若是龙体垂危,不该召老二进宫,老二生来平庸,才能不及老大,重事轮不到他。
难道,崔老太太灵光一闪,想起方才的田鸡,问向崔二太太,
“小八呢?”
“小八说是往顾家去了,说不定是至善找他研读经书也使得。”
崔二太太提起儿子,满面荣光。她旁的比不过崔大太太,可这一溜烟儿八个儿子,便是放在整个朝堂上,也是各个出彩。
顾家?顾知薇摇头。便是她早起出门早,也知八表哥没用往顾家来。能有什么事儿,让人寻二舅舅往宫里去?
坤宁宫内殿,崔皇后看向一脸疲色的承文帝,满是心疼,
“昨儿个好不容易睡了两三个时辰,怎么好端端的,又责罚起孩子来?”
“至善胡闹也就罢了,偏崔家小八也跟着胡闹。北地战事起,那是他们两个孩子能做主的事情?”
承文帝提起这个便生气,沙场冷血无情,早年仲正征战北地他便觉得心怀愧疚。可谁知至善和小八两个,也不知那里得来的消息,竟是来请命,说什么,要为朝廷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