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皇后神色微动,手指藏于衣袖出微微捏紧,见开口的崔女官是自打太子妃时便跟随自己身侧的,语气也软了两分,
“止他心疼,本宫便不心疼?”
“娘娘仁厚,顾家小姐这么长时间,想必早就知道错了。嫡亲的血缘哪里是说罚便罚的,眼下,就让顾家小姐歇息去吧?”
女官陪着笑意,她虽不知皇后娘娘有什么打算,可自家从小伺候的大小姐她是知道的。素来忧心忡忡照看顾崔两家,只唯恐自己一个看顾不到,这两家便失去了依靠。
可偏偏,顾家倒还罢了,样样不用娘娘费心,那崔家别说大太太,便是二太太便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明面上对娘娘事事殷勤,可背地里办的没有一件好事儿。
想到这里,崔女官眼底也怨恨几分,娘娘没有子嗣本就在宫里难过,崔家不说尽心为君也就罢了,偏偏也不知怎的,二太太竟然和敬王侧妃勾搭上。
若不是夏太监亲自告诉自己,崔女官饶是如何也不敢相信。看了眼被瞒在鼓里的崔皇后,崔女官心底也不知什么滋味儿。
君心难测,陛下明明知道娘娘的苦处,可为何明知这敬王不靠谱,偏要纵容他结党营私,朝堂中不说弹劾了娘娘多少次,便是后宫里,太后也多次对娘娘看不顺眼。
也唯独镇北王把那敬王囚禁了,娘娘日子才好过起来。可要说陛下对娘娘不好,那也不见得。日日夜夜和娘娘在一处,一日三餐处处一起用便罢了,便是夜间安寝,也大多都在坤宁宫安歇。
多思无用,崔女官索性收回目光,落在帘外昂首站立的顾知薇身上,心底忍不住赞叹。若说京城里名门闺秀,模样出彩的不在少数。可极少人能有顾知薇这样的仪态,往殿外这么一站,含苞欲放的牡丹花似的,娇嫩模样,便是自己这样的女官,也忍不住心疼二分。
更别说镇北王那样的冷血男儿,自弱冠之年便在北地里生死拼杀,一回京城,这么娇滴滴的姑娘入了眼,哪里有不心动的?
就这么入了心,想求娶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一个威猛,一个娇柔,二人倒也般配,可偏偏,自家娘娘不同意。
按耐下心底惋惜,崔女官正要开口说话,便见自家娘娘往里殿走去,温柔嗓音飘了过来,
“西侧间可收拾妥当了?”
“娘娘忘了不成,那西侧间自打顾家小姐二月份回家,每日里宫女打扫,顾姑娘直接住进去便是。”
崔女官殷勤笑道,唯恐崔皇后不相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