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咱们家不缺,也没有这么浪费的道理。好好的苏稠衣裳,上身一日便扔了,便是姑娘不心疼这绫罗绸缎,也得心疼芍药她们几个熬夜赶工不是。”
顾知薇听了这话,目光下移,看向了趴在小榻上的大黄和雪团儿。大黄原本吐舌趴着,见顾知薇起来便跳到床脚,可随着徐妈妈说话,头一点一点低了下去,也不去抬起爪子够顾知薇,似是知道自己错了,垂头丧气趴在板子上蔫蔫的。
徐妈妈见它这样,觉得好笑,道,
“它还能听懂人说它,倒真是机灵古怪。”
“它们也通人性呢。”
顾知薇抬起腕子揉了揉大黄的额头,见它立即精神了似的,蔫蔫哒哒的小情绪消失不见,立刻满血复活,去舔在一侧爬着的雪团儿。
雪团儿抱尾睡得正香,小小一只比大黄小了一大半去,窝在床脚软榻不过两三个巴掌大小,被大黄舔醒,呜咽的挣开雾蒙蒙的眸子,清澈水汪汪惹人喜欢。
顾知薇爱的不知如何是好,也不顾自己没穿好衣裳,起身抱了雪团儿在怀里,汲着水鞋下床,给徐妈妈看,道,
“大黄机警通人性,雪团儿爱娇娃娃一般,妈妈您瞧瞧,他不过是手掌大,你摸它都会屈起爪子,从来不主动勾人,更别说毁坏衣裳什么的。”
“我的姑娘啊,四月的天这么轻薄出来,你也不怕伤了身子。”
徐妈妈哪里还顾得上大黄和雪团儿?见顾知薇藕荷色开襟中衣直接下了地,急了,
“姑娘好歹穿利落了,您可不能受寒了。”
“外头太阳都要出来,如何能受寒?妈妈太过小心。”
顾知薇不放在心上,徐妈妈照顾她素来周到,又是皇后姨妈赏给她的,除了顾府里的薪水,还领着宫里面的女官俸禄。
如今在自己身边儿五六年,早些年头还好,事事都顺着她,可这一两年,尤其是今年从宫里回来,徐妈妈仿佛是变了个人似的,每日早起的雪燕盯着喝完便罢了,平日里但凡是少穿了件衣裳,略吹了点儿风,徐妈妈能念叨到耳朵起茧子。
“姑娘倒是不知道心疼自己。”
徐妈妈忙披了披风在顾知薇身上,见她手脚倒是不冰凉,又忙去看她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