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们方才来的时候,听见镇北王说什么礼部尚书黄大人也带了禁卫军来围攻王府。黄大人虽官职不如王爷,可到底是皇帝心腹,陛下素来听信他谗言。
王爷徐得早做打算才是。”
敬王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知他素来张狂惯了,哪里给自己留什么后路?
燕地的私盐不查便罢,若是查清了,怕是连背后的金矿也牵扯近来。
想到这里,敬王倒是想起一人能保住自己,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宫里面杨太妃江宁。
他母亲是先皇爱妃杨妃,昔日里便是坤宁宫的太后也得让他母亲两步,如今先皇去了,太子哥哥登基。他原本想着这辈子自己算是与皇位无缘,便是父皇早年疼宠自己有什么用?江山社稷,还不是交给他那个嫡子。
可谁知老天开眼,皇兄登基十年无子,他又是皇族里子嗣颇丰的一位,除了敬王世子傅仲麒是正妃所生,侧妃连同各个厕室诞下七八位王子,论子嗣丰饶,他是皇族里的第一人。
至于皇兄恭王,素来不理朝政,儿子也只一根独苗苗,镇北王傅仲正一个。原以为皇兄没有子嗣,便是过继,也是从他们家过继子嗣。四舍五入,儿子当了皇帝,不就相当于自己当了皇帝?
可谁知皇兄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只因他和皇兄不是一母所生,家里面子嗣丰饶也没什么用途,自小便把恭王府的傅仲正接到皇宫里去,摆明了要培养他。
敬王如何肯甘心!同为皇嗣子孙,拼什么他要让位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思及往事,敬王更是满脸阴狠之色,跪地小厮狠狠打了个寒蝉,不敢言语。
“让马房备了车轿,我要进宫给太妃请安。”
阴测测坐在椅子上,敬王握紧拳头,满脸不甘之色。他不过略微贪了些财务,陛下便要处置他,若是父皇还在,怕不是要多加赏赐补贴自己才是。说什么长兄如父,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好名声。
小厮不敢说别的,躬身忙去准备。刚出正堂,就见方才才听说的礼部尚书满脸谦和带了个矜贵男人进了院落。
正要出声呵斥来着何人,便见那二人身后禁卫军手持封条,破门而入,忙跪在泥泞地面,朝青砖甬道磕头,
“请镇北王、黄大人安。”
礼部尚书年约五旬,生的白胖模样,富态柔和,看起来便让人喜欢上二三分。可傅仲正知道,这人最是对皇伯父衷心耿耿,上次和顾学士共同说什么立嗣过继之事,顾学士挨了二十板子,这人身上半点儿事儿也没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