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人身为礼部尚书,自来忠贞不二。便是敬王多次上门,也没换他心动。
若真让敬王得逞,让黄大人因立储过继一事辞官回乡,对咱们来说才是损失。”
傅仲正自然知道黄达忠心耿耿,他上辈子不容于敬王,和顾苏鄂一样,被推到菜市口斩首。
这二人都是顶天立地的人物,他总不能亏待了他们。
不多时,顾府来接的人到了宫外。傅仲正亲自拿自己的腰牌出去,又递了些散碎银子给禁卫队长,道,
“顾学士伤重挪动不得,这些拿着和弟兄们喝酒,顾府马车进了宫门,接了边走。”
禁卫队长掂量了下银子重量,这才奉承道,“王爷您说哪里话,便是让兄弟们帮忙抬着也使得。”
说着,便去开了内外宫门,傅仲正见顾府人顾苏鄂挪上春凳,仔细挪近马车,吩咐了几句小心照看的话,便和顾苏鄂道,
“学士今日受此大辱,我便亲自找皇叔为您讨个公道!”
不等顾苏鄂说什么,便往内宫走去。马车里,顾苏鄂不顾后背血痕一片,倒是哑笑出声,“陛下想要的,不就是你去找他。”
若身边儿人不被连累,傅仲正怕是还会隐忍下去。陛下是借着他这个连襟的伤,激起傅仲正的战意。
坤宁宫内殿,皇帝面色蜡黄,形容消瘦半躺在塌子上,见皇后手里拿着本书若有若无的翻页,忍不住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朕太狠了?”
“我觉得狠不狠,有什么用?”
崔皇后头也不抬,语气淡淡的,“左右也不是第一次了,十五年前,你不就这么逼顾学士纳了妾?”
皇帝闻言苦笑一声,心底也不知什么滋味儿,“朕便是天底下十恶不赦的,可对梓潼是半点儿没有虚言。若是旁人也就罢了,非得让仲正那小子知道权利的好处,他才会来找朕。”
“咱们没有皇儿,我又是这般病弱模样。等我百年之后,也只仲正继位,娶了顾学士的闺女你的外甥女儿,他才会善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