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每隔多远,焦蕉却是喊出来的。
他这样一喊,方屿行的刀就差点握不住了。
“焦蕉……”
乌云消散,大雪停歇。
安陀山又有了光。
“谢非,刚刚跑得太急忘了告诉你一句话”,焦蕉看向刀刃下面色苍白的男人,“我讨厌别人支配我,两个选择,哪个我都不会选。”
“……”
没空理谢非的反应,焦蕉扭过头向身边的老人道谢:“谢了啊夏老,要不是你恰好路过捎了我一程,我还不知道要跑多久呢,累死了。”
说来也是巧,夏徵不过洋节,圣诞节这天不好好在热闹的地方待着,偏要跑到山上来找灵感,说是想看看安陀山的雪景。
焦蕉趁着风雪迷眼逃离谢非的视线,按过来时的脚印往回跑,途中遇到开车过来的司机和夏徵,夏徵人老了,眼神倒是好使,一下子认出了他,叫司机停车,问情原委后让他上了车。
本来都要离开了,路上却又碰到了蒋其。
蒋其说,方屿行也在安陀山脚附近,和他走的是相反的方向,而且一直没有与他会合,两个人的通话也停留在半个小时以前,他正要过去找人。
商量过后,蒋其没有与他们同行,而是去找警察。
夏老问用不用将车借给他,蒋其说不用。
幸好一直和警方保持联系,没过多久,蒋其就领着几个警察来与他们会合。
彼时方屿行已经放下了刀刃,只看守着谢非,恐怕他逃走。
警察了解大概情况以后说:“剩下的工作就交给我们,不过你们都需要跟我们回局里做下笔录。”
说完他看向谢非:“听说你是惯犯?”
“谁说的?”
“我说的”,焦蕉抱臂挑了下眉,“你不就是惯犯吗?”
“……”
谢非被铐走,剩下的人也都坐车一同去了警局。
路上,焦蕉和方屿行坐的一辆车,车内开了很高的暖气,可焦蕉还是觉得冷,冷到骨头都发颤。
他扭过头,目光落在方屿行交叠的大手上,向上看,男人薄唇紧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焦蕉叫了他一声,有点撒娇的意味,“我冷了。”
方屿行回过神看他,眼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不过焦蕉可懒得去猜,眉心一皱,又凶巴巴地重复一遍:“我说我冷……”
这次未等说完,他便落入一个不太温暖的怀抱。
平时他总是嘲笑方屿行精力旺盛,哪哪都是热的,现在他的怀抱不再温暖,焦蕉却又不满意了。
“你也冷啊?”
措辞半天,焦蕉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反倒问了这么一句四不像的话。
他感到肩上沉甸甸的重量,方屿行应该是点了点头。
“冷”,落在他耳畔的话泛着寒意,又有些颤抖,“今天下雪了,很冷。”
同样是一句四不像的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焦蕉竟然有点想哭。
“冷就多穿几件啊,连外套都不穿,能不冷吗?”他带着哭腔锤了下男人的肩。
棉衣太累赘了,不方便穿梭在狂风暴雪里找人,就被随手扔在了某根树枝上。
方屿行没解释,只连连回了两个好,说自己下次一定记得。
“宝宝没事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