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逃出来了。
他等不及要看到谢家人因这组基因数据被毁、多年心血付之东流而心如死灰的模样了。
“叔叔。”
就当他沉浸于仇恨里无法自拔时,电话那头传来了绵软的细音,把他的心绪拽了回来。
“那个……手术顺利。”
他唇角微陷,正想回话,焦蕉骄矜的声音却又传了过来。
“希望你不是在骗我,昨天还带我去酒吧,今天一早就去做手术,怎么想都很离谱吧。”
方屿行失笑,只得回他:“急性的。”
“啊?”焦蕉捂住嘴巴,悄咪问,“不会是那儿有问题吧?”
方屿行:……
他怀疑昨天真让小孩疼傻了,要不今天怎么又是觉得他是大渣男,又是觉得他那儿有问题的。
“那儿没问题”,这事他有必要给自己证个明,“依然可以为你服务。”
焦蕉攥紧手机,下意识扶了下酸软的后腰,留下声“老流氓”,红着脸快速挂掉了电话。
“呼——”
直到喝掉杯里的水冷静下来,焦蕉瞥了眼扔在一边的醒酒药,终究还是没吃。
他现在已经足够清醒了。
刚才打电话的功夫,谢非给他发了条消息过来,是张返回云市的车票。
25日上午9点。
明天的机票。
时间有些紧,不过还好,因为酒店治安那事,他一早就把行李收拾了大半。
就是他依稀记得,房间里好像还有件t恤,不是他的,上头沾了点血。
平时在家,专门替他清洗整理衣物的保姆都有好几个,哪用得着他亲手洗。
以至于他连洗衣机都不怎么会用。
不管怎么着,衣服总得还给人家。
回酒店房间以后,他试着启动洗衣机,把衣服扔进洗衣机里。
说明书他研究了老半天,可惜依旧一头雾水。
直到中午,那件皱皱巴巴的t恤才洗出来甩干,奇怪的是,肩膀位置沾上的血迹依旧存在。
焦蕉十分确定,他已经放了不少洗衣液。
难道是洗衣液的质量有问题?
还是……
焦蕉猛然联想到方屿行今天做的那个手术。
路人甲叔叔不会是……
得了什么绝症吧?
本来打算明天一走了之的他,收拾行李的动作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