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谢非侧身给他让了条路,焦蕉也抿上干涩的唇瓣不再言语,挺直腰身从他身旁走过,似只生来骄傲的白天鹅,任何事物都要为他折腰,为他俯首称臣,却又不被他放在眼里。
“焦蕉。”上车前,谢非突然叫住他。
“嗯?”焦蕉不耐地抬眸,毫不隐藏自己的情绪。
“你这里……”谢非皱着眉,目光落在焦蕉白细的脖颈,宽松的领口下,接近锁骨的地方,一朵艳粉色小花惹眼地绽放着,像冰雪里掺陷的落梅。
谢非并非稚子,很快就能联想到这是什么。
他走近两步,将焦蕉拉开一半的车门拍上,质问道:“焦蕉,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没有回家?”
焦蕉挑了挑眉,抱臂与他对视,明艳的面庞曝在太阳光下,骄矜冷傲。
“昨天叔叔阿姨给我打过电话,说你的号码一直打不通,很担心你,后来我给你打,你倒是接了。”谢非说着,目光仍落在那朵梅花上。
焦蕉对通话内容没有印象,接谢非电话的是原主,在那之后原主便跑出去酗酒,还把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删除了,只留谢非一个人的,可想而知,原主最希望谢非能来找他。
可是谢非没来。
书里写道,原主中药痛苦不堪时,谢非还在夏晚星床上。
焦蕉不是原主,对谢非没有感情,也没那么善良好哄,对于谢非质问的目光,他勾唇一笑,大大方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t恤,说:“昨晚我是没回家,谢非哥你猜猜,我当时在哪,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看这样子,他要是说和一个老铁树开花的酒保叔叔一起滚了床单,谢非还真未必相信。估计会想得更恶劣,顺道把他归入心中“不自爱”的行列。
“焦蕉,不要胡闹”,谢非正了正神色,压下心底某处躁动不悦的情绪,以一个长辈的态度对他讲,“这件事我会替你瞒下来。”
焦蕉耸了耸肩:“随便。”
反正昨晚的安全措施做得很好,他肚子里肯定不会有路人甲叔叔的崽。
对了,说起来……
“我要去趟药店。”避孕药还是要吃的,双重保险。
听到这话,谢非本就难看的脸色又黑上几分,抿唇打开车门,“上车。”
焦蕉如愿买到了避孕药,他手机里的钱确实只够买这个了,要是再来盒小雨伞,那恐怕就要向谢非借钱。
但他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
金尊玉贵的小少爷不管到了哪里,骨子里的骄傲都不可能磨灭。
车上,谢非歪头看向窗外,亲眼见到焦蕉拿着一盒药回来,他看不清,却大差不差地能猜到那是什么。
夜晚、吻痕、药。
这些结合在一起,足够得出一个答案。
但他仍存着一丝不甘,暗示般地说:“焦蕉,不要乱吃药。”
焦蕉却冲他明媚一笑:“没乱吃。”
没乱吃,那就是需要吃。
……也就是说,他昨晚真的和别人在一起。
谢非握紧了方向盘,就在昨天晚上,后座那个男孩还哭着求他不要跟夏晚星在一起,甚至还威胁说,只要他提出退婚,这个电话将成为他生前的最后一场通话。
可是一夜过去,那不仅没成为最后一场通话,从前一直一心一意对他的小孩,态度突然转变,或许……或许还爱上了别人。
“谢非哥,你好像很在意。”焦蕉拿起车里一瓶矿泉水,看清不是自己常喝的牌子后又放下,从后视镜看了眼心不在焉的谢非,笑道。
“没有,我只是担心你受欺负。”谢非否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