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枉费这十二年。”
他咂摸着嘴,似回味道:“你种酒是有一套的。”
说完,他又弯腰抓了一块饼,“饼呢,我看也不是俗人做的。”
张铎应道:“席银做的。”
赵谦听到席银的名字,笑了一声,“这小银子,果然跟着你来了,我在荆州的时候已经听说了。张退寒,你厉害啊,岑照养了十几年的糊涂丫头,都长心了。她还好吧。”
张铎自斟一盏道:“还好。”
赵谦曲起一条腿,垂头道:“我至今都还记得,当年你让送她去廷尉狱时,那丫头的模样。女儿家脸皮子薄得很,穿了囚服,戴了镣铐就羞得没有见人了。如今……”
他把脚腕上的镣铐拨地哗啦一声响,自嘲一笑,“我到也不想她看见我现在这一副模样。”
张铎饮了一口酒,淡道:“她不会轻贱你。”
赵谦点了点头,“我知道,那是好姑娘,之前是让岑照给教坏了。”
说完,他抬起手揉了揉眼,声音有些畅然。
“听说 ,在厝蒙山的时候,张平宣险些杀了她,对不起啊。”
话至此处,他索性端起空盏伸向他。
“来,我以死谢罪。”
张铎没有举盏,隔灯沉默地看着他,良久,方冷道:“你凭什么替张平宣谢罪。”
赵谦一怔,放下酒盏悻悻然地点了点头,轻道:“也是。我凭什么呀。”
“赵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