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反驳说:“就算没人说情,我也是这番回答。”这话说完后,又叹了口气,“刚才出门的时候见到了王婶,她正急得焦头烂额,想尽各种法子要见王叔一面。她自始至终被埋在鼓里,我不希望这个庄子上再添一个伤心人了,好歹要给出一个明明白白的理由。”
“妇人之仁!”徐士景有些不屑,嗤声说道:“他绑了你这个理由够不够!”
辛越被他噎了一下,“毕竟他最后也没有动杀心。”
徐士景摇摇头,“他是我的下属,我给他银两,给他管事的地位,给他这庄子上大大小小的权力,不是让他来给我添堵的。他应该做的,是做好我吩咐的事,更甚至,为我解决掉麻烦。当他做不到,我就有权利替换他,当他做错了,我更能处置他。”
“怎么处置?”辛越问。
“按例自是该打五十大板,再让他补上庄子上的损失。”徐士景冷冷的说。
辛越有些犯难,这五十大板打下去,王叔肯定是活不了的。她也觉得王叔应该收到惩罚,但是只是一味地惩罚并不能解决庄子上的问题,哪怕再来一个更忠心,更有能力的管事也无济于事。
“世子,”辛越手肘在桌上,认真的看向徐士景,“真要惩罚,可不可以先询问清楚呢?就当是给大家一个交代了好不好。”
她说着“好不好”的时候一脸真诚,和问澜姐儿选哪一件颜色的襦裙有异曲同工之妙。似乎是担心他会拒绝,辛越的嘴唇还微微抿着。
徐士景心里嫌弃,这是把他当澜姐儿哄了?不过嘴上却说道:“我不干这么麻烦还啰嗦的事,要想问,你自己问。”
辛越倒是没想到徐士景会如此说,微微一错愕就答应了,还问道:“那让王婶进去见王叔一面吧,两个人稍微说点体己话,也好缓和下情绪。”
徐士景瞥了她一眼,这人还得寸进尺了。他打着自己的算盘,倒也没有再阻拦,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辛越看着雪越下越大,担心待会晚了不好回候府,用完了饭便着人把王叔押到院子里来。
王叔被关了一晚上,有些沧桑,整个人也灰头土脸的,耷拉着脑袋没什么反应。
常典送了昨晚从王叔家里搜来的各种账本还有契据,辛越随手拿了基本翻开来看,突然看见一本眼熟的账本。
她随手翻了翻,里面有朱笔批注,还有熟悉的笔迹。这不是她让碧文带回去候府的账本吗?怎么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