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也算是病,来时不汹汹,一点点积攒着,到积过了头,如波涛汹涌的海浪迎面扑过来,将她整个淹没。她慌乱穿了衣服鞋子,草草用发带将头发捆着,胡乱拿良珠给递上的帕子擦了脸就往外跑。
素面朝天的少女由于病弱,脸色比平日都要白一些。小跑出来,唇色也比往日都浅淡一点。
她头发和眼睛都乌黑,跑近时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封凌手上拿着一个细长的木盒子,看着傅辛夷跑到自己面前,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他擅于利用自己一切可以利用的点,明白自己容貌的优势,却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傅辛夷的容貌震到失语。
傅辛夷隔开着一点距离,微仰头:“封凌,你不是要殿试了么?”
封凌看着面前的傅辛夷,回神,莞尔。
原本郁郁不欢被这么一个出场就全然打破。他真是要疯了。
“立夏过后才殿试,还有半月。我右手要换药,还要让大夫看是不是可以拆线。”封凌这般说着,视线全然没有从傅辛夷脸上挪开。
傅辛夷看向封凌的手。
右手确实是换过药了,布看起来干净得很。
封凌将手里的木盒递给傅辛夷:“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让人将最后一幅字送进去了。”
画有了,最后剩下的当然就是字。
傅辛夷接过了木盒,还是和封凌隔开了一段距离,很认真警告着封凌:“别靠我太近,会感冒的。”
感冒有的会传染人,有的不太会传染人。傅辛夷自个分不清楚,一并当成会感染人的那种处理。
封凌并不觉得自己会被染上感冒,但还是附和着点了头。
傅辛夷打开木盒,从里面取出了最后一幅字。这张纸更加薄,更加透。在左上方用一种非常收敛的字体写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哦,下面还有个小红戳,写了“封凌”两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