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瞥了眼没心没肺的谢宁:“你倒是心宽。”
谢宁觉得封凌是在嘲讽自己,不服气:“吾香得……我想得事情可多了好么!”他将嘴里的鸡肉彻底吞下去,咬字才清晰起来,“我和詹达单方面约好了,我以后要进大理寺。像任巡这种事情,绝不会由于大理寺疏忽,从而再牵连到詹达这样的人!”
“任巡是自缢,仵作和当时的官员处理都没有错。”封凌这般说着,“当时的案子拆开来看更清楚。最重要的不是大理寺倏忽,而是大理寺刻意忽略了任巡女儿任欣颖的再度报官。卢景龙最后被判,任欣颖的事情只能说是成了本案一个引子。当年为什么忽略,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自缢又不可能变成他杀。
至于后来变成最后那样一场闹剧,参与的每一个人都是推手,包括封凌自己。
谢宁觉得鸡肉不香了,往封凌那儿靠了靠,虚心求教:“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封凌看了眼谢宁:“大理寺是要进的,但制定更合理的法律才是你更应该考虑的事情。眼光放长远一些,你才能走得更加长远。有法可依,天下官员皆可按法按例行事。”
谢宁琢磨了两下:“对,有理。难怪你是会元。”
封凌考谢宁:“那除了卢景龙和卢旺申,你可考虑过还有什么原因,会导致任巡自缢?”
谢宁懵了:“嗯?还有什么原因?”
太多了。出生就带来的不公平,翰林院官位上升考核的疏漏,内部官员抱团问题,南北区域官员敌对问题,翰林院地位直线上升所带来品级不符的隐患问题……
封凌有的能说,有的不能说,干脆就留下一句:“自己想。方向越多,写得越完善,考场上分数越高。”
谢宁忙点头:“好的好的。再来个鸡翅么?”
詹达不在京城,封凌又成了会元。谢宁将原本对兄弟的一成好,变成了现在对封凌态度的十成好。
封凌接过鸡翅慢慢继续啃起来。
谢宁被封凌带跑了话题,这会儿反应过来:“不对。怎么话题又到案子上了?我刚才在问你为什么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