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镜宁看着秦之眉,使劲咳嗽了两声,缓解了喉咙一直被卡着的不适。
虽然曾经被秦之眉算计过,但她一直觉得那只是因为秦之眉被妒忌之心淹没了理智,才做出的冲动之举,所以她从未将这些天遇到的事怀疑到秦之眉身上来。
此刻,答案却是摆在她眼前了:“明安寺的那个男人,是你派来的?折柳院的火,是你派人放的?”
秦之眉嘴角微勾:“没错。”
薛镜宁问:“为什么?”
如果说画舫制造的误会只是为了离间她和陆谨沉的感情,那么这两件事,已经到了置她于死地的地步。
她没想到秦之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已经这么恶毒了。
秦之眉“嗤”了一声:“你竟然问我为什么,这不是很可笑吗?”
“你已经完全偏执了。”薛镜宁道,“就算你拆散了我和他,你就能和他在一起了吗?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是大皇子侧妃,你们早就没有可能了。”
薛镜宁蓦地轻笑一声,不禁笑她聪明反被聪明误:“其实,你已经拆散了我和陆谨沉。明安寺那天,我原本是打算上了香就离开侯府的,从此以后再也不回来了。没想到遇到了你派来的人,令我不得不又回到他身边。”
秦之眉愕然地睁大双目:“可是,你们不是……不是和好了吗?”
陆谨沉把薛镜宁从京州带回来后,就传出了他们重修旧好的消息,也因为这个缘故,她才会怒火攻心,派人去玷污薛镜宁。
“那是骗太公的,想让他快点好起来。”薛镜宁看着错愕的秦之眉,眼里浮出了怜悯,“后来我搬去了折柳院,也是想着等找到了明安寺对我不轨的那个男人后就走的,结果你又派人纵火,于是我再度跟他回了侯府。也因为那天晚上,我反而终于对过去释然,明白了自己的心。”
“你不要说了!也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秦之眉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薛镜宁怜悯的眼神就像在嘲弄她。
薛镜宁微微叹息:“所以,你又何必做这些事情呢?就算害死了我,你也不能从中得益,反而只会让你的人生背负上人命,让你从一个良善的小姑娘变成丑陋的毒妇——”
“可是我不甘心!”秦之眉大叫,“以后大皇子登基,我就是贵妃,你们见着我都要俯首称臣,我明明比以前更尊贵更荣耀,可是我却一点也不甘心!”
她蓦地伸手狠狠地掐薛镜宁的脖子:“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