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理解,和离了的人,就算不成为仇人,也会成为不再往来的陌生人吧。
“因为你很好,和离的错全在我,所以没有人会责怪你,我娘她们还像从前一样待你。”
薛镜宁鼓了顾脸颊,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是因为什么而和离的呢?”
陆谨沉沉默了一瞬,勉强笑道:“这个故事说起来就很长了。”
他不愿再欺骗她,她问起来,他也只好如实说。
但是,这树林子终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他怕他说起从前的事,让薛镜宁生气,在这里跟他闹起别扭,那可就麻烦了。
于是,他接着便转移了话题:“你想知道的话,我以后挑一个时间,慢慢跟你说。这会儿我先带你回家。你无处可去,这段时间就住侯府——侯府就是我的家,也是你曾经的家。”
薛镜宁抿了抿嘴,没有再追问和离之事,也没有反对回他家的提议。
她如今什么都想不起来,除了相信他,别无他法。
陆谨沉将薛镜宁带回了侯府,叫人立刻去传唤太医。
陆太爷已知道了山上的变故,这会儿听闻他们回来了,忙拄着拐杖过来看他们。过来后竟得知薛镜宁失了忆,一时怔然。
几人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太医匆匆赶来了。
陆谨沉忙让太医为薛镜宁好好看看。
太医给薛镜宁仔细检查之后,说是身上的伤都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仔细养将一段日子就能好,只是头上的伤引起了失忆之症,目前没有别的良方,只能开一些外敷消肿内服通血的药,让她一日三次按时煎服。若是要想起来,恐怕还要看造化,这是说不准的事,也许一会儿就想起来了,也许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了。
陆谨沉神色复杂地点头,谢过太医,送太医出去。
薛镜宁看着陆谨沉似乎忘记了自己腿上的伤,不由得提醒了一句:“你……你身上也有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