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凉双手合十行了个礼,然后诚恳道,“深夜叨扰贵寺,实有惭愧。”
沈朝叶哼声,还想出口奚落,却被子觉出声告诫,“叶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
后者面上虽是不屑,却也听话地闭上嘴巴,不再多言。倒是沈未凉上前一步,抬手就拧住沈朝叶的耳朵,不咸不淡道,“长本事了,想讨打是吧?”
少女跳着甩开她的手掌,一下缩到子觉身后,紧紧攥着男人腰间的僧衣,怒道,“你先管好自己再说!”
沈未凉眉头狠狠皱了几下,插着腰呵斥,“你过来!怎的对大师如此失礼?”
沈朝叶朝女人吐了吐舌头,歪头瞧见子觉似乎又要对自己说教,于是不耐烦地小声啐了句“臭和尚”,然后一个转身,飞快地溜进了寺里。
“这孩子……”沈未凉头疼至极地抚额,心里暗道都怪沈剑英平日一味纵容,都将人惯坏了,简直没半点章法。
却听见身前的男子一如既往地平静道,“叶姑娘顽劣却也聪慧,沈施主不必过于忧心。”
沈未凉嗔目结舌,这世间竟有人会替沈朝叶说话?莫不是那丫头给人家下什么迷魂药了?
不过眼下也顾不得旁的许多,她自个都岌岌可危,能有个容身之处就谢天谢地了。
沈未凉谢过子觉大师后,又在寺庙的厢房里等了一阵子,总算等到了孟长礼同阿木二人平安赶来。
“孟世子,你和翠浅怎么来东燕了?”
“哎,咱们相识一场,现在你有难处,我们又怎能袖手旁观。”孟长礼说着,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又道,“听闻沈将军被关押在牢中,不知你有何打算?”
沈未凉也跟着坐下,眉头自始至终就没松开过,“方才来崇福寺的路上,我同欧阳姐姐打听过了。我爹的案子,虽由大理寺接管,但看押一职却是交给了吴韬玉。”
女人顿了顿,稍稍带了些万幸的口吻接着道,“吴韬玉其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咱们去偷牢房钥匙吧。”
阿木闻言,率先表赞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