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小婢吃惊地见梁云妆深夜造访,赶忙拦住她道,“梁二小姐,夜深了,太后娘娘已经歇下,若有什么事儿,劳烦您明日再来吧。”
梁云妆笑吟吟地开口,“臣女奉梁相之命前来问候太后娘娘,还烦请通报一声,就说是有要紧事儿。”
小宫女一听,见她搬出梁相来执意要见太后,遂也不敢断然拒绝,只好步履匆匆进了殿内禀报。
倒是一旁的春熙怯生生问,“小姐,天色这般晚了,想来今儿是见不到太后她老人家了吧。”
梁云妆敛了笑,笃定道,“若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还能不管不顾的坐得住,那这万寿宫,恐怕也呆不了多久了。”
说着没一会儿,先前那个小宫女便很快折回来,说是太后娘娘有请,将她带进殿内。
烛台高燃,蜡滴干涸。薛太后瞧着有些疲倦的模样,面色也很苍白。她挥手遣退了宫里伺候的丫鬟们,这才语气凝重着开口,“这么晚了,梁相让你来同哀家说什么?”
梁云妆巧笑嫣然,不急不慢答,“祖父派妆儿来传个话,说是此事被翻旧账,不管是在账上之人还是记账之人谁都别想全身而退。”
一语毕,上座的美艳妇人登时大怒,一把将桌案上的茶盏摔碎在地,气的声音都有些发抖,“放肆,梁相莫不是真的老糊涂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居然敢威胁哀家!”
梁云妆后退了半步,虽有些畏惧,但还是将祖父的嘱托交代了个干净,“太后娘娘息怒,祖父还说了,当年的事情死无对证,仅凭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叶阶明,是掀不起什么大风浪的,请太后娘娘宽心。”
少女清脆悦耳的嗓音在大殿上回荡,落入薛太后耳中,却犹如丧钟敲响,声声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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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办案的动作一向很迅速,尤其是在薛世寒手里,效率更是成倍地提升。梁相的欺上瞒下的罪证呈上没两日,梁府就被抄了家,只不过因着太后横加阻拦,梁家一众仍在府上听候处置。
正当事态焦灼之际,周阑烟悠悠苏醒,倒是带来了些转机。
沈未凉扶着受伤还未痊愈的少女进花厅坐下,又吩咐翠浅将窗户掩上些,蹙眉道,“你这太不要命了吧,方醒过来就溜出了宫,若要被太后知道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周阑烟唇色惨白,气息不稳道,“太后在忙着梁相之事,早已自顾不暇。萧哥哥呢,我有重要的事儿要同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