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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滕纪皱起眉头, 没做声。他这一儿一女, 都不合他的心意。长子梁燕尘不学无术, 扶不上墙;女儿梁云妆却刚愎自用,心术不正。

可梁相似乎,格外中意梁云妆的性子。

“妆儿心狠, 不像你,在官场上摸打滚爬这么多年,仍是一副老样子。这世间事儿啊,并不是非黑即白, 你怎么就不能明白。”

梁相似是疲倦至极, 朝他挥挥手,“退下去吧,让燕尘同妆儿进来。”

梁滕纪拧着剑眉, 一声不吭地出了屋子。院内蝉声此起彼伏,有些躁人,他蓦然间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夏夜,彼时自己还未入仕,曾与同窗们慷慨立誓,往后在朝为官,要秉着赤诚丹心,对得起天地。

一晃多少年过去了,挚友深陷无妄之灾他未能正义直言,他所拥有的那么丁点丹心处处遭人不齿。

梁滕纪疲惫地长叹了口气,脚步愈发沉重地离开院子。

梁云妆同梁燕尘进屋后,梁相朝侍从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李伦甫也被带了进来。

梁燕尘吃惊地脱口而出,“李大人,您怎么在这儿?”

李伦甫面无表情地朝他们行礼,“下官来迟,多有抱歉。”

梁相笑着给他赐座,“李大人不必多礼。倒是老夫这孙女脾气娇惯,之前多有得罪,还请李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李伦甫心下涌过一阵恨意,却很好的掩饰起来,“相爷客气了,二小姐聪慧过人,能为二小姐分忧是小人的福分。”

梁云妆见状,也装模作样地笑道,“如此甚好。想必李大人也有所耳闻,赵县丞入狱,下一步,摄政王他们会如何?”

李伦甫倒吸一口凉气。前世的许多事儿都发生了改变,但他若想活命,若想保护芝宜,就只能把他所知道的都说出来。

“此事,恐会牵扯出叶氏灭门案。”

李伦甫语毕,梁相的脸色差的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