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乌勒反应过来,一五一十答,“陛下与皇后并非感情深厚,他很想念您。沈将军已经赋闲在家中,皇后的兄长吴韬玉现在是新任的大将军。”
沈未凉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整个人恹恹的陷入沉思中,隔了许久才出声,“札乌勒,听我的话,回凤临山吧。”
札乌勒闻言,没吭声。他在破庙中站了好一会儿才捡起地上的长剑,抱拳冲女人作揖,然后离开了院子。
走到院门口,又幽幽飘来句,“沈小将军,多保重。”
沈未凉紧抿着唇,朝札乌勒的背影挥了挥手算是告别,也不晓得他能不能看见。
至此,从前那些故人,大约是死的死,散的散,离开的干干净净了吧。
沈未凉心里难受的紧,像是潮了水,又没法伸手去拧干,湿漉漉的泡在那儿。她慢慢抱着双膝蹲下来,然后将头埋靠在膝盖上,鼻子发酸,小声呜咽起来。
老天爷好残忍啊,给她一遍遍回顾往事,给她一遍遍温存回忆,给她独自活着,却不给她选择的权利。
结局既已写定,何苦赠她热忱。
也不知哭了多久,兴许是哭的太投入,竟连在她面前站了个男人都没发现。沈未凉抹了把眼泪,抬头瞧了瞧。
泪眼婆娑中,她看见萧霸王皱着剑眉单手叉腰瞪向自己,面上是一副又凶又怒的熟悉模样。
女人瘪瘪嘴,被他这么一瞪,觉得好像更委屈了些。她索性将头埋的更深,眼泪闸子关不住似的拼命往下落。
萧燃憋了一肚子火气。他都亲力亲为地把人送回了府门口,怎么一转眼到晚上,她又不见了?
天知道他匆匆忙忙离开大理寺,大半夜找了半座城,差点急的去皇城里调禁军出动。
最后倒好,在这破庙里看见女人哭得稀里哗啦,似乎还很委屈。她有什么好委屈的,他还委屈呢。
萧燃认命般屈膝半蹲下来,无可奈何地出声哄她,语气哀怨而暴躁,“哭什么,本王可都听见了,许怀衣那厮想念你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