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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外风雪交加。

沈未凉端着汤药刚出了门,热腾腾的碗就凉了半截。女人走得飞快,关黎小跑着追上她,“将军,天寒地冻的,属下去给札乌勒送药吧,您就甭在外面跑了。”

沈未凉抿唇,吃惊地反问,“我拖回来的那人,他叫札乌勒?”

关黎点点头,“他什么都不肯说,只告诉我们他的名字叫札乌勒。”

嵇霖原来叫札乌勒。

女人蹙起眉头,不禁埋冤自己往日粗手粗脚惯了,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全都没注意到。她只是将人拼了命的救了回来,却没去看过他一次,更别提去问他的姓名。

再后来许怀衣要组建暗卫,便从她这儿把人讨要了过去。瞧着上一世嵇霖对许怀衣那副誓死跟随的嘴脸,兴许他都压根不知道是谁救了他的命。

沈未凉越想越气,觉得自个这冤大头当了一回又一回,还没个长进。她在东燕救了差点落水的梁云妆,梁云妆想要她的命;她在雪山里救了奄奄一息的札乌勒,札乌勒要了她的命。

她的命敢情就这么不值钱?!

女人一把掀了厚厚的门帘子,端着汤碗进了屋。札乌勒刚醒过来,被门外吹来的寒风冻得一个激灵,而后满眼防备地瞧着来人。

沈未凉深呼吸一口气,忍下想要动手给他一拳的冲动,重重的将碗放在桌面上,随着她的动作,溅出了几滴黑黄的药汁。

札乌勒干哑着嗓子问,“你是什么人?”

沈未凉嗤笑出声,忽然又端起了药碗,粗鲁地塞到他的嘴边,半是强迫地将药汁灌进札乌勒的嘴里,然后咬牙切齿似的蹦出几个字来,“老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给我记好了。”

札乌勒被苦涩的汤药呛得直咳嗽,边拍着胸口边嚷道,“你凭什么说是我的救命恩人?方才你们的太子派人来要带我走,也说是我的救命恩人。”

果然如此。原来札乌勒一直都错将许怀衣认成他的救命恩人,难怪这么久以来都忠心耿耿,唯命是从。

关黎在一旁听得晕头转向,不解地问,“太子殿下派人来过了?为何要带你走?还有,你是咱们小将军一步一步从雪山里背回来的,现在得救了就翻脸不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