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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燃听了,这才缓和了些凶巴巴的面色,“世间事本就如此,这人生的迷人之处不就在于前路的未知吗?可成可败,全凭自己。”

沈未凉水眸泛起一阵潋滟。是啊,她所能改变的,只是过去,而前路尽是未知,她或许不能掌控命运,但她要自己选择每一步往哪儿走。此处可葬身,他处亦可,乐意在哪,便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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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边一辆马车里,翠浅原是被沈未凉派去照顾孟长礼一二的,谁想这几日在匪窝里担惊受怕的,回来后又遇上了命案,她整个人浑身上下处处都不太利索。

马车一路颠簸,晃晃悠悠许久后,竟将小姑娘晃睡着了过去。

孟长礼揉着自个青肿未消的肩,又好气又好笑地小声嘀咕,“小丫头心可真大。”

言罢,男人颇为吃力地褪下自个半边衣裳,伸手拧开药瓶,蘸了些药膏,往肩背上抹去。

奈何这手臂终归弯不到身后去,他拧啊拧的,快要拧成了根麻花,不但没涂到后背的伤处,反而胳膊肘不慎一撞,将药瓶子碰落到了地上。

瓷瓶子落地,骨碌碌滚到翠浅脚下。这突兀的声响传入耳里,小丫鬟倏地睁开眼,清醒了过来。

“奴,奴婢该死!”

一醒来就瞧见孟长礼光着膀子尴尬地坐在对面,翠浅羞窘的简直想挖个地洞钻下去,她赶紧双手捂面,慌的声音都在发抖。

孟长礼挠了挠眉心,轻咳一声,“别傻坐着了,过来替本世子上个药吧。”

翠浅闻言,怯生生将双手从羞红的面颊上移开,然后弯腰捡起脚边的药瓶子,熟练地蘸取了一团药膏,在掌心抹匀,这才凑到孟长礼身边,声色轻轻,“世子爷,冒犯了。”

说着,小丫鬟也未等男人应答,抬手便力道适中地在他后背上按揉涂抹起来。看着孟长礼背上的伤痕,翠浅想起来,夫人好像同她提过一嘴,说是世子爷在匪寨中为了护着她,还受了伤。

可她怎么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这风流纨绔的男人抓了泥灰抹她脸,还将她当作人肉靠垫枕着睡了一宿。

想的出神没太在意,许是下手重了些,惹得孟长礼唇间逸出一声轻呼,“骨头都要给你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