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燃负手,事不关己般往自个院内走去,边走边传来气人的嘲弄,“饿了就自己想办法。”
沈未凉淡定地瞪着他愈走愈远毫不留情的背影,自己想办法就自己想办法,谁还不会下个面吃呀。
她这么想着,人已轻车熟路地绕到了东厨里,心情舒畅地点起了灯,甚至嘴巴里还哼唱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沈未凉卷起一段袖子,掀开灶台盖,正准备做些什么当作宵夜时,却发现灶台上堆的满满当当的,尽是食物。
糯米凉糕、芸豆卷;蜜饯菱角、核桃酪;奶汁鱼片、桂花酱鸭……锅里热着白芨猪肺汤,碗里盛着七翠羹。
沈未凉拎着炊勺,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神仙留下的宵夜,简直堪比正正经经的一顿午膳。
女人咽下一口口水,怯生生抓起一块芸豆卷塞进嘴巴里。嚼着嚼着,心道:这该不会是萧霸王给她留着的吧。
念此,芸豆卷一下子呛在喉咙口,上不来也下不去。沈未凉猛地咳嗽起来,抡起小拳头轻轻捶着自个的胸口。
萧燃他,当真对自己这般好?
半惊半疑地吃完了一顿夜宵,沈未凉也不知都吃下去些什么,满脑子都在思索这顿宵夜的来源。
索性饱暖之后思的便是旁的东西了。沈未凉沾了枕头,脑海里断断续续想着长街上男人同她说得那番话。
虽语气冷漠,却字字藏着关心。
女人唇角上扬,梦里睡的香甜,似乎噩梦已过,安稳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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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景入夏之后,天气骤然升温,燥热的不像话。
沈未凉掀开薄衾,盘膝坐在木床上,伸手对着面颊扇了扇风。恰好见翠浅捧着一把铜剪子走进屋来,准备放在烛台旁。
还没等翠浅走过紫檀交椅,便听女人开口唤道,“翠浅,这天怎么一夜之间突然就入夏了?”
小丫鬟放下铜剪刀,笑着应她,“夫人,西景这夏天啊就是来得突然,还时常伴随着一阵一阵的暴雨,连个征兆都没有,就像……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