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男人一片好心,于是沈未凉好声好气地解释,“王爷,您不在府中的时候,芝宜家中出了些事儿。她的未婚夫下落不明,我便寻了世子爷帮忙找人,这会该是有下落了也说不定。”
其实府中大小事宜每日均会有人向萧燃汇报,只不过他实在是政事缠身,应接不暇。
芝宜的事儿他自是知晓,毕竟这丫头从小就服侍着他,人又本分,可那李伦甫胆小怕事,优柔寡断,却委实不是良配。
萧燃嗤之以鼻,“本来就是个没用的家伙,人丢了才好。”
这说的是什么话?
沈未凉被他气笑了,埋怨道,“王爷这么说,芝宜听见该伤心了。”不过她转念又想,萧霸王怎么可能会顾虑旁人的心情?
思绪未止,她却听见萧燃没耐心地唤来贺御,吩咐道,“你去把孟长礼叫来。”
沈未凉探头,“咱们找世子爷帮忙又这般对他呼来喝去,不太好吧?”
萧燃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抬眸看傻子似的瞧她,良久懒散着开口,“不将他呼来,难不成要爷亲自去请他?”
沈未凉缄默:您是大爷您说了算!
二人在花厅等候孟长礼的功夫,天色暗沉,没一会便下起了雨来。庭外芭蕉叶沾了雨水,更显青翠。
雕花楠木案几上摆着官窑青莲纹瓷盏,氤氲的热气袅袅升起,沈未凉倏然觉得手背有些隐隐作痛。
这转瞬即逝的一阵错觉叫她下意识想起上辈子许怀衣震怒之下摔了茶盏,划破了她手背的事儿。
暮雨长悲色,倒是不假。
萧燃摩挲着白玉耳杯,目光却有意无意总落在斜对面的女人身上。她敛眉端坐,神态看似安静而平和,可若是仔细瞧瞧,就能看见她眉心微向下蹙着,呼吸也放得很慢,就仿若心口压着石块,独自难捱一般。
自沈未凉醒来至今,没听她提过一回过往种种,反倒很快适应了在西景的日子,甚至也没怎么抗拒就草率地嫁为人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