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想得有些糊涂,长叹了一口气,转开话题,“对了,世子爷那边可有李大人的下落?”
芝宜放下杯盏,神情恍惚,“暂时还没有。”
沈未凉顿了顿,掀开被衾下榻,“随我去趟惠成王府。”
芝宜慌忙阻拦,“夫人不可,您受了寒又昏迷了好几日,身子尚且虚弱……”
女人在她絮絮叨叨的说话间已披上了外衫,“行了,世子爷神通广大,定会有些李大人的线索的。”
芝宜低眉垂着眼,似是觉得愧疚,另一方面,对于伦甫,她也确实担心得紧,遂小声道,“天色不早了,明儿再劳烦夫人跑一趟惠成王府吧。”
沈未凉应允下来,而后忽然摸了摸腰间,面上浮现出难得焦急的神色,转过脸问,“落水后,我腰间的香囊呢?”
芝宜指了指屋外,解释道,“夫人,您的香囊潮了水,奴婢将它和衣裳一同挂在院里晾晒着,现在许是应该干了。”
沈未凉闻言,阔步流星出了屋子,老远就瞧见翠珠香囊挂在竹竿上,香穗被春风吹的晃晃悠悠打着转儿。
女人稍有些心急地伸手拽下,打开香囊,从里边抽出张折叠着的红笺来。红笺湿了水,皱皱巴巴,索性纸张上本就空无一字,也倒并没什么所谓。
芝宜从衣裳后面探头,笑着开口,“夫人,这是?”
沈未凉这才察觉自个反应似乎过大了,随即讪笑着试图解释,“王爷寄回的家书,若是弄丢了,恐会惹得王爷生气。”
芝宜掩嘴偷偷地笑,并不戳破。也不知是怕惹王爷生气,还是珍惜王爷的情意。
-
乌幡作为已无主权的附属蕃地,一半归由西景治理,另一半归由东燕治理。起义和动乱自然是常态,可若比较起来,那倒还是西景治理下的一边儿更加富饶安定几分。
毕竟这儿可是萧霸王一手负责的。
此番所谓的动乱,也不过是小打小闹,就连当地官员都没怎么在意,可没料想不知何处的风声竟把萧霸王给吹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