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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未凉同她笑着笑着,心下有些酸涩,也不知如她这般洒脱的人,后来过得怎么样了。

恍惚间,欧阳笙倒是又开口发问,“对了,方才孙家婶婶可是打翻了酒坛子?”

孙婶扶着自个腰杆,连连叹气,“人老了不中用,走路都能同旁人撞上,多亏沈小将军替我啊解了围。”

欧阳笙勾了勾魅人的眉眼,疑虑道,“据奴家所知,这吴家小姐可是出了名的负才傲物,难以捉摸。怎么今儿这般好说话?”

沈未凉不敢置信,“她刚才的举止可不像是什么视人犹芥的性子,反倒像个无邪纯真的官家女。这不,她还拿走了条翡翠色的宫绦呢。”

欧阳笙更显吃惊,“宫绦?且不说她穿的衣物都出自名家之手,身上戴着的哪怕再细小的首饰也是从宫中珍品里精挑细选而来。奴家这间小破铺子,恐怕入不了她的贵眼吧。”

沈未凉闻言,虽心生诸多不解,却没道破,而是半真半假地开玩笑,“那许是沈某的面子太大了?竟叫她堂堂太师之女,硬要搭了个台阶给自个下。”

欧阳笙一听,果真同孙婶哈哈大笑起来。沈未凉笑闹间,却隐隐觉得方才被吴茵秋拿走的那条宫绦,莫名看着有些眼熟。

好像,在谁的身上瞧见过。

第23章 与他

晚些时候回到将军府,沈剑英正坐在院内擦拭着长剑。月光如水,在坚硬的剑身上流淌,泛出一阵寒光。

沈未凉放下夹在胳膊肘里的一坛屠苏酒,挑眉问自家老爹,“怎么了,大晚上坐这儿不消停。陛下又准备把您派去哪儿?”

沈剑英轻咳一声,瞅了瞅桌上的酒坛子,笑得勉强,“没什么,你也知道南漓恶民素来不老实,陛下让我前去南疆镇一镇场子。”

女人闻言,沉默了片刻。南漓妖蛊横生,两国频发战事,前一任边将似乎不久前才离奇身亡。沈剑英虽看着精干利落,实则也年岁渐长,力不从心了。更何况,爹爹他这么多年征战沙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上一世沈剑英在南疆中了蛊毒,卧床养了一年半,这才缓过半条命来。

念此,沈未凉闷声闷气道,“爹,明儿我同陛下说说,让他另派别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