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勉本就怒不可遏,当即赤手空拳一阵飞身旋踢,将他们悉数打趴在地。
女人居高临下地在梁燕尘面前停下,顿了一顿,而后抬脚狠狠地踩上他已经断了的膝盖关节,在听到男子惨烈的嚎叫声后,更是恶劣而残忍地动了动脚踝,踩踏地更加用力。
梁燕尘痛的脸色惨白,险些昏了过去,却还强撑着放狠话,“你……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对本公子!日后我定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沈未凉屈膝,半蹲下来,伸脚在地上摩擦了几下,欲蹭去皂靴上的血痕。女人容貌清丽,看向他的表情厌恶至极,“听好了,老娘是东燕扬威大将军沈未凉。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想报仇,来寻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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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瞧着快要落雨,黑压压一片,电闪雷鸣。宋勉在偏屋里转悠个不停,简直快要把关黎给绕晕了。
“宋副将,您就……您就别转了。”关黎虽也坐立难安,但尚且心中有数。沈小将军被陛下拎去问罪,总该要比带走高校尉好些。
打伤西景来使,不管谁有错在先,有口难辩的总归是东燕这一方。
宋勉焦急地锤着桌板撒气,“这该死的梁燕尘,居然告状告到了陛下面前,这下事情可闹大了。”
关黎单拳抵在唇边,斟酌道,“可依着陛下对沈小将军的情分,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吧。更何况……更何况本就是梁燕尘欺侮良家妇女在先。”
宋勉一屁股坐下来,听了关黎的话,再想到天子那张威严冷肃的龙颜来,面上担忧之色更浓。
府衙花厅中,沈未凉跪在前,高申跪在后。年轻的帝王坐在正中央,看起来喜怒难辨,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
“军中将士若伤了平民,按照军法,该如何处置?”许怀衣吹了吹瓷盏中热气袅袅的茶水,出声问。
沈未凉记得上一世,她打断了梁燕尘的双腿,许怀衣恰好回了帝都。所谓天高皇帝远的,梁燕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得吃了哑巴亏,灰溜溜回了西景去,根本没这么多事儿。
现在倒好,弄巧成拙。沈未凉对许怀衣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能坐上帝位的人,会是什么善茬?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在朝野中摸打滚爬过来的。
女人尽量表现的恭顺而畏惧,“回陛下,按军法,该杖责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