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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她吃上一会,果然有南漓的使臣举樽向许怀衣敬酒,许怀衣也果然再三推脱着。

因年轻帝王的拒绝,大殿内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甚至变得鸦雀无声。

南漓使臣半步不肯退让,“燕帝不接受臣的敬酒,可是看不起我南漓小国?”

许怀衣眸色渐冷,却仍弯唇,“使者说笑了,南漓同东燕都位列四国名内,谈何小国。”

“那便请陛下,喝了这杯,给臣和南漓一个面子。”

南漓使臣面朝天子行了个大礼,半屈着膝,铜樽高高举起。沈未凉看见,那人面上,分明带着势在必得的诡异笑容。

“陛下。”沈未凉忽然起身,柔中带刚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上响起。“微臣身体抱恙,想先行告退。”

殿内一片唏嘘。众人皆知沈小将军同天子青梅竹马,情深意切。此番燕帝受了刁难,沈小将军必定是要为其出头的。

可谁想,沈未凉一开口却是告退。

许怀衣闻言也是一怔,凝眸满是探究地看着她。沈未凉不躲不闪,漆黑如墨的双眼直视着高高在上的男人。

二人对视了足足有十秒,南漓使臣险些以为自己要被无视了,这才听见许怀衣喜怒难辨的声音传来,“允了。”

沈未凉当下毫不犹豫地作揖,抬腿便走,竟是半分迟疑也没有。可她坐在龙椅侧边,要想离开必须穿过整个大殿。

而南漓使臣仍半跪在大殿中央。

沈未凉走得又快又急,路过使臣身边时,手臂似无意识地一扬,便将那高高举起的酒樽悉数打翻了去。

铜樽“哐当”落地,酒水四溅,湿了女人半身衣裳。

南漓使臣气急败坏,站起身来吼她,“你是故意的!”

沈未凉掸了掸弄脏的衣袖,美目轻抬,语气猖狂而又蛮横无理,“本将军说了,身体抱恙,听不懂吗?”